節南坐直,雙手捉袖,再捉住了手。
晨光初美,花花睜開惺忪雙眼,打個大大的呵欠,爬到節南的腿上,抬頭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抬起胖胳膊,抱住兩人的手,吧唧吧唧啃咬起來。
王泮林認真的神色一掃而空,反手握緊節南的手,同時甩兩下,想要把花花抖掉,“有這小傢伙做見證,你我這就算拜堂了。俗話說,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小山”
節南抽手,抱起花花就走,“這是哪裡的俗話,我聽都沒聽過。不過,你既然是我捉來的夫婿,什麼時候侍寢,該由我說了算。”
王泮林聽得大笑,搶過花花,背脖子上,“小山夫人好霸道,不知何時召喚,讓我也好準備準備。”
忽聽園外一陣嘻哈鬨笑,節南追出去,叉腰豎眼,“好啊,你們竟然偷聽!”
紀寶樊她們的賀喜聲剛鬧起來,那邊有僕人個個奔忙報喜
“五公子二甲第一,九公子三甲三十,十公子三甲第一”
多喜臨門。
……
因為今天情節是連在一起的,併成4000字的大章了。
第508引 平淡生活
五年後。
巴州元縣。
縣衙巴掌大的後府,雪壓杏枝青松。
屋裡,火盆剛換,驅逐了夜寒,被子卷兩人,青絲纏,手指纏,旖旎春意繽紛色,氣息難分難捨,悄悄低吟淺笑,忽而促急,相歡不盡。
天光大亮時,彼此擁緊,絮絮說話,聽到窗外的悄步聲。
節南莞爾一笑,從那個火熱的懷抱退出來,“小傢伙們起來了,在外頭偷聽呢,我要拎耳朵去。”
王泮林也要起,卻讓節南推回去。
她皺眉,“你不才回來麼?又要上哪兒去?這會兒衙門都還沒開。該不會是那群土財主?已經喝了一夜的酒,他們還沒完沒了了?要我說,就一人灌一顆糊塗丸,個個蓋手印掏銀子,回頭敢不認賬,我就剃光他們的頭髮。”
王泮林笑不可遏,“他們昨晚已經畫押簽字,因我說明年水壩修好,錦關山那邊的香藥船就從我們縣裡經過,到時候讓他們優先憑引取貨。這麼一來,他們賺差價,我仍是依章程辦事,兩全其美。”
王泮林調任元縣縣令兩年,明年就是最後一年。除了平時辦案,把縣裡治理太平,因為元縣與管轄的十來個鄉村道路不好,一直致力於造路,一邊向上官死皮賴臉求留稅錢,一邊向土財主們不動聲色徵捐。
而他比任何人都熟知辦事章程和頌刑統,找得出各種可鑽的空子,滑溜得跟泥鰍一樣。府城的上官們常常把他找去出主意,本地財主們也當他自己人,所謂喝酒聚會,其實就是請他辦事。但凡他答應下來,必定辦得妥當,又轉而讓他們有錢出錢有力出力,把修路造橋救貧戶這些事也辦妥當了。
但王泮林從不邀功,直接把功勞送給上官們,變成他們升官的踏板,又讓上官們抹消他鑽空子的痕跡,每年政績中平,同期多數升階升官,他就留在縣令的位置,處於平民百姓和官員那一條細線上,兩頭來回擺平。
這其中,有著節南這位官夫人的大功。
節南透過尊明社的江湖地位,藉助芷夫人的雄厚資本,掌握了錦關山一帶州府的交引大市,黃金,香藥,鹽茶,鐵銅,這些重要物資的價格,由她所領的幾個鉅商富賈,高低都在他們一念之間。
然而,節南和王泮林一樣,不張揚,默默賺錢,默默花錢。她雖是巨賈芷夫人的繼承人,不代表她這時很富有。尊明社的營生遍佈大江南北,不代表她私有的資產。
王泮林驕傲,節南也驕傲,都有原則,對自用的身外物更是看得很淡。而兩人互相扶持,在彼此開口求助的時候酌情出手,否則絕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