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仔細研究。
“你說得一點不錯,朝廷暫無新修水利的打算,以正在進行的工程為重,只是今春巴州雨水多,江水上游暴漲,我已向上面提議造堰。”範令易開始解釋。
這些話,他沒跟江傑說,原來也不覺得有必要說,想不到眼前這位女賬房當真不含煳,連都水司今年的部署都知道。
節南哦了一聲,緩道,“範大人該知,從提議到過議,再到三司發錢購買物資,沒有一年半載是下不來的。更何況巴州江水常決堤,已成久患,多少年也沒動上一動。如今您那邊才提議,這邊就要我們出這個送那個,我們實在不好做。當然,若您能拿出三司使蓋印公文,確認要造江堰,我們該出力時肯定出力。”
範令易表情終顯一絲無奈,“不瞞姑娘說,我上官不肯受理,除非當地已籌齊先期物資,才願意往上遞摺子。”
所以,這位正八品的大人就自己貼錢?(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m。閱讀。)
第263引 輕鬆揮霍
北都淪陷,頌朝在都安建起新都,連皇帝都另立了一個,更不提官場更替。然而換來換去,換不掉為官之道,換不掉等級分明。
像範令易這般,想為地方做點事,但上司不肯冒險,叫他籌齊先期物資,根本就是讓他知難而退的藉口。
節南看得出來,範令易卻死心眼子,正兒八經來籌備。
“範大人做了多久的都水監丞?”節南想,看看這傻官能不能救吧。
“今春剛從巴州調上。”範令易回道。
“範大人巴州人?”
範令易搖頭,“不是,在巴州當了三年縣衙主簿,三年知縣。”
“哦,那巴州第一花魁所在的花樓一定不屬範大人管轄。”節南看範令易笑得尷尬,“我沒別的意思,範大人既然知道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且容我給你講個都水司的規矩吧。”
“願聞其詳。”範令易並非死板之人。
“都水監知事雖然負責工事,卻沒有在哪兒進行水利的直接提權,你就算籌齊先期物資,他也不會上報,範大人你不過白費工夫罷了。”
範令易一怔,隨之笑道,“慚愧,我也犯了人生地不熟的忌諱,為官六年,竟還要由姑娘提醒。”
節南對這位自願籌資的官員搞不了惡劣,“這事你大概可以找主管農桑的巴州地方官。農事最重,江水決堤氾濫,淹沒農桑,秋收慘淡。”
範令易嘆口氣,“早在我還是知縣時就已經向上官提過,知州只道銀錢緊缺,閣部不理三司不允。今年我調任都水監,還以為終於能促成此事,想不到仍無從做起。”
節南鬼主意多,“範大人肯定是舉子出身,不知是否看過范文正公的《岳陽樓記》?”
範令易道,“自然看過。”
“范文正公一文紅了岳陽樓,也紅了滕子京,卻有多少人知道範文正公當時是看圖作文,滕子京根本沒有重修岳陽樓,倒是借了這篇《岳陽樓記》完成政績,升官走人之後,由後來繼任者重修的。人人贊滕子京,我笑人云亦云。不過,反過來看,像這般一首詩一幅畫一篇文而紅遍天下的事情,當真不少。巴州地處偏遠,眾州府中默默無名,若範大人找些當朝名人,詩詞歌賦讚一讚嘆一嘆,沒準傳到皇上耳裡,修堰之事或許也就水到渠成了。”最近的吹捧例子就是劉彩凝這位才女,節南因此有妙想。
範令易眸中驚奇,從未想過這個法子,“……姑娘見地不凡。”會有用嗎?以名人宣揚之力?而且熟知官場之道!
節南哈哈一笑,“範大人別這麼誇我,我這人不讀正經書,就愛找旮旯角落,不知《岳陽樓記》這背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