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想到這兒,終於瞥一眼沉默得彷彿不存在的年顏。她命年顏動手,隨後稍稍勾引一下,就能輕鬆毒殺年顏,回去可以跟娘說一切都是年顏自作主張,她娘也怪不得她了。而這醜男人能死在她親自調製的毒藥下,應該能含笑閉眼。
沉香轉眼看向桑節南,嘴角一點點勾起
殺吧?!雖然她也更想折磨桑節南,讓這個從小就像她頭頂上一片烏雲,擋住她生命中所有可能燦爛的女人,一點點承受她多年的怨念……不過,只要沒有桑節南,她金利沉香就再無敵手,能一路暢通無阻走向國母的話,殺之也痛快!
“年”她渾然不覺自己平時嬌滴滴的面相此刻殺氣重重。
節南怎能看不出來,右手捉了黑衫男子的手肘,左手放在腰際
終於到了拍蒼蠅的時刻了?!
然而,沉香連年顏的名字都沒喊全,突然咬著唇就笑開,牙縫裡擠出一個個字,“姐姐今晚桃花盛,我不好奪人所愛,再說海煙巷缺什麼也不能缺了美人,這三位我就都讓給兩位姐姐了,你們怎麼分都成。我和年顏馬上走,小柒可以用隔壁的屋子,我會讓人外面守著,姐姐們玩高興了,咱明早再會!”
慌得像陣亂風,卷裙要走,居然撞上門板,卻似這屋裡有惡鬼,頭也不敢回,跑了。
年顏面無表情,跟了出去,
小柒半張著嘴不明所以,更別說腦子時刻轉不停的節南。
她想,蒼蠅難道預見將要被拍死?還是說沉香突然決定洗心革面,今後不再使用這等下三濫的招數,要跟她鬥智鬥勇?不管怎麼說,只是派人門外守著,不打算看她睡誰了,白帕子也沒留
節南想想就要笑。
門啪啦蹦開,包括瘦猴在內的四大鋪子夥計排成兩列,喊聲柒姐請。赫連驊拽著小柒就走,小柒使不出力說不出話,對節南連連打手勢,讓她把隨身的藥瓶子扔過去。
節南才丟擲,小柒才接住,這間屋的門就合上了。
屋裡,二男一女,微妙。
“我倆”白林逐鹿男嗓音深沉,“應該怎麼分呢?”
黑衫斗笠的聲音也沉,還悅耳,“這當然要尊重桑姑娘的意願了。”一抬袖子,順便也抬上了節南捉袖的那隻手,“閣下走好,我二人不送。”
節南連忙縮手,撇清關係似的,往身上搓搓,“二位,我說實話吧,我和剛才那位尋歡作樂的妹妹完全不親近,只不過她娘是後媽,我沒法子才來的。二位看著像好人,不如當作什麼事也沒有,大家好聚好散,橫豎銀子照付。”
關起門來還是好商量的吧?
“這怎麼行呢?”黑衫人自覺坐了,拿起酒壺,大概發現是空的,輕笑一聲,“我雖是海煙巷新人,卻抱著一夜成名的決心才租下花船,方才你那位妹妹眾目睽睽下一擲萬金買我三人一夜,要是這麼走出去,我今後還如何在此立足?要出去,就請那位看著不差錢的出去吧,我瞧他富貴得很,那身衣服上的絹繡就值了千兩,而我卻是藉資”
節南聽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也聽出他總在錢上加強語氣,但還沒弄清楚另一位是誰,就不好嘲笑他敗家子。還有那個金利沉香,今晚花了多少神弓門的公賬了?
錦人卻也坐了,顯然不會等人趕,“這位是為了成名來的,面子上不好這麼出去,可我卻是專為了姑娘而來的。究竟趕誰,聰明的姑娘一看就懂。”
專為她而來?節南眼悄眯。
“這話一聽就是說謊,誰能知道這姑娘要和今晚的勝出者共度良宵?”黑衫一襲,不慌不忙。
“自然是一直看著這位姑娘的人,知道她今夜會被人為難,特來救她。”黑錦一身,富貴逼人。
節南突然覺得不能這麼耗下去了,今晚所遇盡是高手,一個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