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透氣,卻僅僅是在荷塘邊靜立了片刻便要回屋,她究竟是怎麼回事,但親眼見她將藥汁喝光光,芸兒已經很高興了,哪裡還有心思去想別的。
這事過去不久,就到了擺飯時間。
和前兩日一樣,推說沒有胃口,林浣只一樣菜挑了一筷子到碗中,便吩咐人撤離,躺在床塌上靜靜的等待夜幕的降臨。
只是這一次,司徒淳並沒有在入夜之後悄悄潛入房中。
就在林浣輾轉反側的時候,只聽見“噗”的一聲,這次破窗而入的,是一柄小小的飛刀,刀尖上扎著一張疊好的紙,深深的釘在木質的柱子上。
這一切,與後世的武俠片倒是一般無二,訝異之餘,林浣更多了幾分好奇。
好不容易將飛刀取下來,她便藉著熒熒的燭光,迫不及待的展開那紙張看去,一瞧之下,臉上浮現出一抹驚疑的神情。
……
那雜役破門而入的時候,林浣已經疼得口吐白沫昏死在地,一驚之下已顧不得許多,他緊忙叫來側室的芸兒看著,自己匆忙跑去通報紅姑。
恰巧太醫院的章太醫正在宮外訪友,接到紅姑的訊息,匆匆趕來時,林浣已被芸兒弄到了床榻上,只是一張猶如凝脂般光潔白嫩的臉上,顯現出一種奇異的紅腫潰爛跡象。
“陵兒怎麼會這樣?”饒是紅姑城府極深,乍見如此面容亦是嚇了一大跳。
一旁的芸兒更是驚得目瞪口呆,方才她不過去取了一杯清水來,她怎麼就成了這模樣。
“告訴我,怎麼會這樣?”回過神來之後,紅姑第一反應便是滿臉怒容的喝斥道。
芸兒早已嚇得不知所措,此刻見聽聞她語氣中的怒火,當即跪在地上,五體著地,屁股撅得高高的,膽寒道:“芸兒不知……還……還請紅姑……明察……”
“啪”,紅姑狠狠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想起早些時候宮中來訊息說,北遼的迎親特使已經出發,假以時日便可抵達兆京,偏偏在這節骨眼兒上出了這種事情,叫她如何向上頭交代。
“拖出去,重責四十大板,打到她說實話為止!”她那裡還聽得進芸兒帶著哭腔的喊叫,怒道。
倆名雜役聞聲,立刻圍上來捉住芸兒的肩臂,就要拖出去行刑。
不過十來歲的小丫頭,雖說年紀小小便出來伺候人,但畢竟有曹姑娘護著,又是個機靈的,那小胳膊小腿兒哪裡受過如此的折騰,當下便嚇得嚎啕大哭起來,連求饒的聲音都斷斷續續的含糊不清了。
“懇請紅姑手下留情!”恰在這時,曹姑娘不知怎的得到了訊息,也顧不得許多了,硬著頭皮闖了進來。
她這一呼,一跪,倒是當真將那凶神惡煞的雜役嚇住了,不由得一愣,放鬆了手中的力道。
“請紅姑明察,芸兒年幼,或有照顧不周,但絕不至令陵兒姑娘誤食毒物!”儘管汗水早已溼透了背上的衣衫,她仍堅持道。
她這話,及時的提醒了紅姑:“你是說,陵兒今日是中了毒?可有證據?”
“曹某不才,並無證據,但陵兒姑娘面板潰爛、口吐白沫,實是中毒之症!”按照密信上所書,一口咬定林浣是中了奇毒,又怕紅姑不肯輕易相信,她隨即請求道:“既然章太醫已在為陵兒姑娘診治,何不聽聽她怎麼說,再處置不遲——”
紅姑聽了,既沒有開口應承她的提議,也沒有堅持要求將芸兒拖出去杖責,看來倒是將她的話聽進去了。
“芸兒不怕,不怕……”曹姑娘鬆一口氣的同時,忙將芸兒摟在懷中,口中細細安慰著,此情此景,哪有還有半點兒近侍班管事陰狠潑辣的模樣。
“紅姑,這位姑娘發病突然,脈象紊亂,完全是身中奇毒之跡,恕本人無能為力……”那太醫仔細察看片刻,滿臉沉重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