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之時,崔升旁邊的中年男子突然笑了,上前一步拍了拍崔升的肩,道:“好了,莫嚇壞了老夫的賢婿,把弓收起來。”
崔升二話不說收弓,後退兩步,順便朝牆頭上臉色蒼白的李欽載笑了笑,笑容充滿了惡意。
崔林謙朝崔婕瞥了一眼,道:“過兩日就是大禮了,兩日都等不起了麼?”
不輕不重的一句話,崔婕臉蛋一紅,頓覺羞慚無地,低聲道:“是,女兒知錯。”
從霜趕忙扶著她,將她從梯子上攙了下來。
李欽載仍趴在牆頭,卻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反而很主動地朝崔林謙拱手,宛如有什麼社交牛逼症。
“小婿李欽載,拜見丈人。”李欽載面不改色道。
崔林謙嘆了口氣,語氣複雜地道:“賢婿之名,老夫聞名久矣,只是沒想到你我初次相見,竟是這等情形……”
李欽載笑了笑,道:“無妨,早幾日,晚幾日,不必拘泥於早晚,我想崔婕,所以來了,沒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
牆頭下的崔婕聞言俏臉羞紅,卻情意滿滿地抬眸看著他。
崔林謙苦笑道:“賢婿果真名不虛傳,老夫今日親身領教了,行事不羈,天馬行空,世間英才往往異於常人,難怪天子對你如此看重。”
李欽載咂咂嘴。
這話……聽起來不太像誇他。
崔林謙飛快看了看崔婕,又看了看李欽載,道:“賢婿思念婕兒,此刻見也見過了,大禮之前還是莫違了規矩,否則你我兩家都會被淪為長安城的笑柄,不如請賢婿早早歸去如何?”
李欽載忙道:“今日是小婿失禮了,與婕兒無關,丈人莫責怪她。”
崔林謙似笑非笑道:“賢婿愛護婕兒之心,老夫甚慰,日後成親了,還望賢婿一如既往待婕兒,不負不棄。”
“丈人放心,小婿與婕兒定能恩愛百年,子孫滿堂。”
崔婕又羞又想笑,垂頭抿唇,嘴角已勾勒出一道美麗的弧度。
崔林謙失笑道:“好了,山盟海誓對老夫說沒用,何況還是趴在牆頭上說的,未免太不正經,賢婿快歸去吧。”
李欽載這才向崔林謙告了罪,從牆頭順著梯子下去了。
直到這時,劉阿四才擦了把冷汗,苦笑道:“五少郎,可嚇死小人了,為行大禮而私自相見,剛才若崔家家主不依不饒告到老公爺面前,小人少說要養三個月的傷。”
李欽載嗤道:“怕啥?我又不是跟誰私通,見我的婆娘咋了,堂堂正正捨我其誰……”
正說著話,李欽載突然想起什麼,停下腳步隔著圍牆大聲道:“丈人留步!再過兩日便是大婚之期了,您這兩日可千萬看好婕兒,莫讓她再逃了!”
圍牆內崔家父女正往回走,崔林謙聞言一個踉蹌,崔婕俏臉羞紅,氣得恨恨跺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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