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重複相同的問題,浪費彼此的時間,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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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的門是厚重的實木所造,黃銅的把手金光燦爛。尾隨而至的娛記們統統被關在了門外,正使出渾身解數想要逾越這道障礙——可惜是五星級,並不偷工減料,隔音效果是極好的,儘管百寶出盡,裡頭的響動依然半絲也聽不見——到後來不免個個火氣上衝,一邊狠命擂著門,一邊和酒店保安對罵,乃至於拳腳相加,場面倒也蔚為壯觀。
封琉璃和高遠趕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番熱鬧。
“……這可怎麼好?”高遠低聲唸叨著,眼睛斜斜瞟向封琉璃。他不該指望從琉璃那裡得到答案的,或許只是單純望過去罷了。
而琉璃正死死絞著手指,面色慘白。
卓樂今天特地將自己叫來,就是預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吧?預料到夏小伊會無法自控?預料到場面將不可收拾?
——可她是不折不扣的局外人,箇中原委她樣樣不明白,她能做什麼呢?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封琉璃忽然攀住高遠的胳膊,問道。
高遠轉過身,衝她聳聳肩,甚至還微微笑了一下,答:“我怎麼知道啊!”
“可是那個女人……你不是認識嗎?”
“哦,那是莉姐,我和小伊都受過她的照顧。”
“那她為什麼要找小伊的麻煩?”
高遠再次聳聳肩:“誰知道呢?她們之間的事我怎麼會知道?”他說著,聲音漸低,忽然變得異樣起來,“……即使知道又能怎麼樣?你這樣大喊大叫,生怕別人聽不見,難道也希望在明日的早報上看到自己的照片掛在頭版?”
封琉璃恍然大悟,連忙捂住嘴,心口一陣亂跳;她忍不住轉過頭去左顧右盼,似乎真的有人正虎視眈眈,埋伏在前後左右。
“你真想知道?其實有些事情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人是會變的,做我們這行的,各個都有著貪婪秉性——據說貪婪也是藝術家的氣質之一呢!怪誰?能怪誰?誰不是拋棄了一切拿命去賭?誰不是有無數個理由‘非如此不可’?為了向前走一步,什麼樣的手段都有人用,什麼樣的事情都有人做——你真的想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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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那些群情激奮的記者們並沒有機會了解自己究竟錯過了什麼,否則,哪怕是真的變出個鑿子破開門,他們也要衝進去的——心神渙散的夏小伊剛剛踏入休息室,剛剛聽到背後“嘭”的一聲響,門扉閉合,還未及適應陡然靜下來的環境,一條纖細影子已旋風般撲到跟前,緊接著,臉上便重重捱了一記,火辣辣的疼。
卓樂站在那裡,渾身止不住顫抖,對她怒目而視,滿臉都是淚水。
這位業界著名的鐵娘子,其實身量並不高,甚至還頗有些弱柳扶風之姿;若只看背影,絕對是個讓男人動心的秀致佳人——可是那天生冷冰冰的沒有表情的臉、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實在是破壞了一切的柔美和溫情,實在太過令人印象深刻了。
——將那一巴掌忍到現在才還給她,真不愧是卓樂!
夏小伊捂著臉,嘴裡一股又腥又苦的血味。奇怪得很,她捱了打,卻並不生氣,只是忽然覺得好笑。
於是她便真的笑了起來,笑聲極低,像是一連串劇烈的喘息——笑著笑著,忽然淚盈於睫。
“……好了,卓總,我想這種行為沒有什麼益處。”一支手臂伸了過來,攔在小伊麵前;聲音穩健,波瀾不驚。
“……易先生?”卓樂彷彿大吃一驚,她再也顧不得什麼,連忙抬起昂貴的套裝袖子去擦臉上縱橫的淚水,彎下腰深深鞠了一躬,語氣萬分懇切,“實在是……實在是對不起!這的確是‘飛越’單方面的責任,何董……還有我本人,我們‘飛越’真心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