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龍騎著小白一路追上西行的隊伍,趁著夜色進入大營,把守營的兵士嚇得不輕。
陛下什麼時候單獨出營的,無人知曉,全都跪下請罪。
“爾等真的有罪?”蒯龍冰冷的語氣淡淡的問道。
“陛下單獨外出,無人護衛,末將有罪!”大營值守的將軍雙手抱拳高舉過頭頂,汗水一顆顆的往外冒。
“自己去領十軍棍,此事就此作罷!”蒯龍一夾小白的馬腹,回到自己的營帳中。
佘雙月看見他回來,興奮的跳了起來,直撲他懷裡,“父皇,雙月擔心死了!”
蒯龍的臉色微微好轉,露出一絲溫柔的笑容,抱起佘雙月:“雙月,父皇有件事要跟你說。”
佘雙月眨巴著大眼睛,好奇地問:“父皇,你要說什麼?”
“以後蜀國皇室女子將不再沒有姓氏,你就叫雙月,封號不變,蒯君以後也一樣。”蒯龍輕聲說道。
“為什麼呢?”佘雙月不解地歪著頭。
蒯龍輕嘆一聲:“因為以後你們都要嫁人,父皇心裡難過啊。”
佘雙月雖然年紀尚小,但受明善教導,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她俏生生地說道:“父皇,雙月姓蒯,您就不必難過了。這天下就是蒯家的,雙月什麼時候都是蒯家的大公主。”
蒯龍一愣之下脫口而出:“誰教你的這些?”
“老師常常唸叨著,這塵世間的恩恩怨怨啊,往往就在人的一念之間呢。母親為什麼會下令將外公和父親處以極刑呀?究其原因,竟是他們妄圖篡奪大蜀國的皇位。可是,雙月一點兒都不想當這個皇帝!”佘雙月稚嫩的嗓音,卻道出令人瞠目結舌、石破天驚一般的話語。
一旁的蒯龍聞聽此言,心頭猛地一震,滿臉驚愕之色。他萬沒料到,明善居然連如此沉重的事,也毫無保留地告知給了年幼的佘雙月。於是,他趕忙轉頭望向身旁站著的賈平兒,壓低聲音急切地問道:“那明善到底還教授了些其他什麼東西給雙月?”
賈平兒見蒯龍神色緊張,不敢怠慢,連忙恭恭敬敬地回答道:“陛下,明大人其餘所授之課業,皆是些應當學習與誦讀的。不過,當日我也曾好奇詢問過明大人此事。當時明大人言道,身為皇家的公主,理應自小就通曉這些宮廷秘辛,以防稍有不慎不明緣由的被人蠱惑,便因一念之差而鑄下大錯。”
“一念成錯……”蒯龍口中無意識地喃喃重複著這句話,目光緩緩移向眼前的佘雙月,眼眸深處忽地閃過一絲深深的思索之意。沉默了好一會兒後,只見他微微頷首,似是心中已然拿定了主意。
不得不承認,明善所言確實不無道理。
與其讓佘雙月矇在鼓裡,自己終日擔心以後會有誰來蠱惑的擔憂之中,倒不如趁早讓她洞悉這其中的事情原委。然而,即便如此,蒯龍心裡也很清楚,有些話終究還是不宜由自己親口直白地講給佘雙月知曉。
這一晚,父女短暫分別後重逢,沒有別的事情發生。除了守營的將軍自己去領了十軍棍,回來又把值守計程車兵也挨個揍了一遍外,一切如常。
第二天,隊伍啟程繼續西行,途經西疆三城,終於抵達了安圖城。因為事先就派人通知,不必出城迎接,所以儀仗並沒有擾民,一路在安圖城居民的注視下直接就到了安圖王爺府,一家人終於團聚。
蒯龍卻顧不上歡喜,帶著孔銘誠、趙氏和秦氏直接去了孔雅嵐的房間。
讓孔銘誠先在外等候,而他自己進去短暫的與孔雅嵐交談後,蒯龍退了出來。無論之前有何恩怨,孔雅嵐沒有負他,還為他生了一個女兒。
如今孔雅嵐的身子,剛才默默的審視也知道醫生王鵬所言不假,終究孔雅君當初的愚蠢給她姐姐的傷害實在是太大。
告誡孔銘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