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瘋一樣的衝出灰塵瀰漫的城牆廢墟,一個人站在了雪原之上。
身後數名將軍躍馬跟在他身後,“王爺,下令吧!”
拉普眼睜睜的看著另外一邊的城牆豁口越來越大,搖了搖頭,“小瓦茨不能就這樣沒了。”
這是一場還沒有開始,他就已經不抱勝利希望的戰爭,小瓦茨城內所有的婦女、兒童、老人、牛羊是他們來年生活的希望。
如果讓大蜀國開啟了城牆,誰能阻攔大蜀國的精騎一個都衝不進城去,結果很顯然,沒了身後維持部族生存的財富,孤獨的野狼最後只有死在草原上,無人埋骨。
劇烈的思想鬥爭讓他雙眼全是淚水,又在極寒的天氣下掛在下顎處成了一串冰柱。
“蒯龍,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就不怕魚死網破嗎?”拉普大聲的朝著蒯龍嘶吼,但這麼遠的距離,蒯龍根本就不可能聽見。
一方是必勝的信念,一方是顧慮重重,這一戰實際上已經毫無懸念。
不管小瓦茨的將士有多勇猛,一換一,大蜀國還有兩支部隊,但小瓦茨就真的再不存在了。
除了戰鼓發出的雷鳴,夾雜著投石機投擲的聲音,城牆倒塌的聲音,城內、城外幾乎是鴉雀無聲。
死戰?還是投降,現在只有兩條路擺在拉普的面前。
拉普下顎的冰柱在風中掉落在雪地之上時,拉普低下了頭,對身旁騎在馬上的將軍說道:“我們投降!不能戰!”
話音落下,拉普跪在了雪地之上,“為了我們身後的族人,這一戰不能打!”
“王爺”身後的將軍全都不可置信的看著跪在雪地上的拉普,睜大了雙眼。
“群狼才能活下去!”拉普說道,“戰死的是我們,身後的鳳岐不會記得還有一個小瓦茨!”
他這話一出,眾將全都沉默了。
又是半個時辰,倒塌的城牆已經寬約五十丈,對騎兵而言,已經沒有任何阻攔。
蒯龍一拉烏驄馬的韁繩,當先走出一個馬匹的位置,左手高舉,“將士們,此戰沒有任何僥倖,要想活,就要做好死的準備!”
身後如雷的喊“殺”聲跟隨而起。
正當蒯龍準備揮手切下,城牆倒塌前一匹馬飛馳而來,手中舉著一杆大旗,儘管在冰雪之中,依然那麼明顯,白得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