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星月點綴,楚蕭爬上小島嶼時,是扶著一棵老樹,大吐特吐的。
喝的太飽了,哪怕師傅燉的魚肉正香,他也無半分胃口,已累至癱倒,好一陣都不見起身。
夫子則穩如老狗,一口肉一口小酒,不要太舒坦,累點好,雖對不上劍道修行,卻也能施展體魄。
良久,才見楚蕭捂著老腰過來,眼巴巴的看著師傅,一番眼神兒無聲勝有聲:老頭兒,好歹給我些指點,海水的味道真不咋地。
“乘風、破浪。”夫子賣起關子來,也是一把好手,喝酒吃肉,外加扯淡。
月下的幽海,風景是極好的。
楚蕭歇息片刻,便爬上一座小山頭,映著星輝,海面是一片雲霧繚繞,如蒙著一層神秘的面紗。
除此,便是浪了,夜裡的波濤,可比白日洶湧多了,若把廣陵城擺在那,一個駭浪就給淹了。
這個夜,他未翻閱秘卷術法,迎著海風,便漸漸沉入了夢鄉,人,有力竭時,他今日便累的夠嗆。
一夜無話,轉眼黎明。
清晨,他伸著懶腰起身時,夫子已走出小島,並非下海摸魚,而是立在海面上,悠閒的打拳。
他未叨擾,是個忠實的看客,不愧半步天虛境,一部強身健體的拳法,也能打出一股不可言喻的意蘊。
呼!
夫子一步收拳,一口濁氣吐的波濤洶湧,看的楚少俠,一陣尿急。
深不可測的老頭兒啊!他與師傅之差距,簡直一天一地,真要滅他,怕是一口氣,都能給他吹散架了。
“真是低估你了。”焚天劍魂醒的也頗早,早在楚蕭醒來前,它便在看夫子打拳了。
這個半步天虛境,有踏入天虛境的苗頭,因為有那麼幾個瞬間,真有一種天人合一的氣蘊。
正因看出了這一點,它也如楚蕭,倍感尿急,別突破,可千萬別突破啊!真若踏足那般境界,它便無所遁形了。
哎!
夫子則一聲嘆,他之修為,他最清楚,距天虛境雖只半步,可這期間,卻彷彿隔著一條難以逾越的鴻溝。
他難以跨過,哪怕能隱約觸及瓶頸,還是無法破關。
或許,他是太蒼老了,所剩無幾的壽命,已無法支撐他衝開枷鎖,太難了。
有簡單的。
見徒兒在看,他緩緩邁開了腳步,踩著狂風,一步步扶搖直上,穩的如閒庭信步。
“這,便是乘風?”楚蕭心中一語,默默觀望,師傅他老人家,怕是良心發現了,要與他演練一番,引他開竅。
果然,行至滔天駭浪處,夫子靜靜定了身,如一座鎮山的石碑,任波濤肆虐,無法撼動他體魄。
在徒兒望看下,他微微抬了手,併攏了雙指,一道劍氣,劈向了席捲而來的驚濤駭浪。
其後一幕,讓楚蕭甚感心驚:
萬丈的波濤,竟被師傅一劍斬開了,連遼闊的大海,也被劈出一道溝壑,足三五瞬,都不見海水合攏,往下望看,能清晰見海底,已成一條寬敞大道。
待劍威散盡,待劍意斂於無形,那片滄海才恢復如初。
“看甚?練劍。”夫子踏海而歸,隨手便將楚蕭丟了出去。
練練練!
楚少俠沒有乘風破浪的絕活,但在海里撲騰,卻是越發熟練了。
焚天劍魂屬實看不下去了,頗想偷摸提醒一聲,見某人一口口的灌海水,它這個看客,都不覺撐得慌。
還是師傅悠閒,酒足飯飽後,便跑去釣魚了,魚兒還特別給面子,不消多時,便是一籮筐。
“嗯?”
海面又見人影,側眸去看,夫子便覺發光發亮,有一顆鋥光瓦亮的腦門兒,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