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明瞭,面上卻微笑道:“不妨事,明天我再過來便是。”彬彬有禮告辭而去。
明天麼,大概已經見不到祁明夷了。
姬暮年出了祈府,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太子府,以如今自己所處的位置,當然是要找太子問個清楚!他當然不願意說,但自己會陳述利害關係,讓他會明白其中的兇險,太子和公主亂倫,毀了的,不只是公主,更是太子和整個郗家啊!
若非今日情知小公主早有準備,自己是絕不會這麼悠閒,靜觀其變的,而現在只要審問太子府中的那個暗線,幕後的黑手也就呼之欲出了。
相信堂妹不會讓自己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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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沅!”
“阿沅!!你怎麼樣?”
睿王和宇文極的呼喊同時響起,兩人幾乎是同一時刻走到慕容沅跟前,一個宛若驕陽,一個猶如皓月,都是百裡挑一的少年兒郎。而此刻,兩人的視線都在同一個少女身上,只是關切的目光略有不同,後者隱隱多了一絲憤怒。
“是不是祁明夷在搗鬼?!”宇文極憤憤道:“那天他受傷我就覺得蹊蹺了,沒準兒就是跟莫赤衣一起演戲,好哄的你過來,他該不會對你……”
“好了。”慕容沅心裡亂亂的,今天接受的訊息量太大、太多、太亂,哪怕自己揭穿了敵人的陰謀,仍舊感受不到勝利的喜悅。有的,只是深深的難過和疲倦,她無力應付宇文極,擺手道:“阿蘭若,這件事情牽扯的人太多了,你什麼都不要說,也不要再問,先回去吧。”
宇文極狹長鳳目中光線一暗,明顯有點受傷。
睿王勸他道:“阿沅這會兒肯定心情不好,你回去,有我陪著她就好了。”
“好。”宇文極做了讓步,畢竟睿王才是人家的親哥哥,況且自己只是客居他國的落魄皇子,有什麼資格摻和燕國皇室的事?可是她……,終究不是別人,到底還是關心壓過了自尊,輕聲道:“那好,有用得上我的時候儘管開口。”
慕容沅“嗯”了一聲,並不看他。
等宇文極走了,睿王方才露出緊張不安的神色,低聲問道:“阿沅,你這到底是怎麼了?不管受了什麼委屈,都跟哥哥說。”
慕容沅一直緊緊繃了七年的弦,特別在今天,已經被拉扯到了極點!眼下忽地鬆弛下來,反倒覺得有點手腳無力,和說不盡的滿腔憤怒、委屈!不管前世的小公主有多麼跋扈,最多不過是一個任性嬌縱的少女,何曾對這些人做過傷天害理的事?而今生,自己更是從來沒有去害過誰,傅婕妤、祁明夷、碧晴這一干人等,他們還是不放過自己!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事情安定,反倒有一種莫名的後怕。
慕容沅上前抱住哥哥的腰身,盈淚道:“哥哥……,你不知道今天有多兇險,差一點、差一點點……”若非自己知道前世之事,若非自己早有防備,“差一點點,我就被別人給徹底毀了。”
人心險惡,承受起來實在太過沉重了。
晶瑩透明的淚珠,順著她白皙如玉的臉頰往下滑,掛在下頜,在明媚如金的陽光下折出光芒,下一瞬,“啪嗒”墜落在地!淚珠兒摔的粉碎……
“別怕,有哥哥在呢。”睿王長身玉立宛若高山峻峰一般,讓妹妹依靠,雙手輕輕摟住她的肩膀,任憑她默默的啜泣了一陣,聲音篤定道:“不管什麼時候,哥哥都一直會守在你的身邊。”
他並不知道,就在不久的將來……,自己和妹妹就要因為種種變故分開了。
“嗯。”慕容沅輕聲應著,她當然也不能預知未來的事,臉上還掛著淚珠兒,有些不好意思的抬頭,赧然道:“我都年紀這麼大了還哭,叫哥哥看笑話了。”
“傻丫頭。”睿王習慣性的在頭上揉了揉,只不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