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看著上官美人,問道:“你……,不舒服?”
慕容沅聽得心中怪異,父親明顯避諱了懷孕的提問,而是改做了“不舒服”,不由心底一驚。難不成……,上官美人真的懷孕了,但是卻不是父親的種?仔細回想,最近幾個月父親心情煩得很,身體也不好,雖然也偶爾有去嬪妃宮裡留宿,會不會只是蓋棉被聊天呢?
上官美人連聲道:“沒事,沒事,就是方才被嚇了一跳。”像是不願意再繼續這個話題,“現在已經好了。”
武帝的目光跳了跳,頷首道:“那就好,回去坐著吧。”
慕容沅看在眼裡沒做聲,心下微凝,扶著皇帝回去入座。
前世自己被豫王妃懷疑有孕時,父親也是這樣的神色,看來……,他已經對上官美人起了疑心,只是當著眾人不免多說。想來等下回宮去,就會讓太醫給上官美人請平安脈吧。
隱隱的,覺得又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
但願父親沒有喜當爹,不然以他皇帝身份,那得是多大的羞辱啊?而且父親都這把年紀了,身體也不好,再生氣的話更容易傷身……,等等,這豈不是說明父親播種的可能性更小?心下越來越沉了。
臺下忽然一陣喧譁。
慕容沅往下看去,原來是端木雍容下了臺,翻身上馬,挽著弓,一副殺氣凜凜的大將軍氣勢,他在臺下抱拳,“皇上,待臣替你獵一隻猛虎。”
武帝笑了笑,“去吧。”
慕容沅微微蹙眉,“這人……,太張狂了。”
武帝以為是小女兒吃醋,笑道:“就算他獵一百隻猛虎,也比不上阿沅的火狐狸,他剛做燕國的臣子,自然是要表現一下的,隨他去吧。”
慕容沅憂心忡忡,“女兒不是這個意思。”
端木雍容很快就獵虎回來,四、五百斤重的老虎,他居然扛在身上,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也不知道是為了顯擺力氣大,還是這樣看起來對皇帝更孝敬一些。
但他這番親歷其為的作態,的確讓武帝很高興,“不錯,很像朕年輕的時候。”
慕容沅聞言啞然,父親漸漸年邁,不能夠再像端木雍容這樣扛著猛虎了,所以看到類似自己年輕時的人,便會不自禁的欣賞。可是……
“回皇上。”端木雍容聲音響亮,打斷了慕容沅的思緒,他將猛虎扔在地上,朝皇帝躬身道:“等下宴席畢,待臣為皇上剝虎皮、取虎骨、虎鞭、虎睛。”他朗聲道:“這種畜生可渾身都是寶。”
慕容沅看著父親,心底忽然升起一種奇異的感覺。
權貴養虎為樂,但孰知虎會不會一輩子聽話?鮮肉美食養著的時候,固然有養猛獸的刺激快樂,但……,萬一觸怒了猛虎呢?父親不是年富力強的時代了,靖惠太子也不是一個英武的儲君,而端木雍容卻是驍勇彪悍,這一老一弱的兩代君主,真的能夠駕馭如此強盛的臣子嗎?
心內忍不住想,要是哥哥還在京城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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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沅不放心端木雍容,郗皇后則不“放心”上官美人,不等皇帝吩咐就急急找了太醫,親自領了過去,讓給上官美人診平安脈。
上官美人堅持說自己無病,拒不受診。
郗皇后冷笑道:“上官美人,你是要拒絕本宮的一番心意嗎?”不多說,便讓幾個嬤嬤架住上官美人,然後吩咐太醫,“去請脈吧。”
診出兩個月喜脈來。
郗皇后又讓女官去拿了彤史,結果翻閱一看,近三月都沒有皇帝臨幸她的記錄,不由一聲冷笑,將彤史摔在上官美人的臉上,“賤*婢穢亂宮闈,恬不知恥!!”
上官美人像是嚇傻了,木呆呆的,“不……,嬪妾沒有。”
等到武帝在寢宮裡歇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