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苔絲》,講一個農村姑娘的悲慘命運;這是《簡&;#8226;愛》,一個孤女的複雜的愛情故事,這排都是英國的;你再看這些,《巴黎聖母院》,《茶花女》,《嘉爾曼》,這排都是法國的;《少年維特的煩惱》,《陰謀與愛情》,這排都是德國的;《珍妮姑娘》,《飄》,這排都是美國的。總之,這一櫃子全都是。”
“這麼多啊?我應該先看哪一本呢?”侄女兒說。
“書我是按作者的國籍分類的,你可以按著順序一本一本地看。如果要我建議,就先看俄國的吧,從《安娜&;#8226;卡列妮娜》看起。”
“好看嗎?”
“當然好看了,這是世界著名的經典愛情小說,可感人了,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看過之後,心酸的哭鼻子抹眼淚呢!”
“真的呀?那我就先看它。”
侄女兒拿著《安娜&;#8226;卡列妮娜》興高采烈地走了。可過了才兩天,她就把書拿了回來。
“不會吧,這麼快你就都看完了?”我有點奇怪。
“不是,看這種書太累人了,名字那麼老長老長的,我看了老半天,連個人的名字都記不住。”侄女兒說。
這問題倒是我事先沒想到的。於是,我給她換了套《源氏物語》。
“那你就先看這套小日本的吧,日本人的名字和咱們中國人差不多,也是姓在前,名在後,好記。”我說,“雖然他們的姓和我們不一樣,可能會多出幾個字來,但很好玩。從日本人的姓上面,你可以推測出這個人的來歷。比如當過日本首相的犬養毅,他姓犬養,按我們的說法就是狗養,這不是在罵人,而是說明他祖先是養狗的;松下幸之助,姓松下,他祖宗的家以前肯定就蓋在松樹底下。還有姓洗手間的呢,日本叫御手洗,就是廁所。估計他們的祖先,是個廁所管理員。”
侄女兒“卟哧”一聲笑了:“才不信,人哪有那個樣子取姓名的!”
“你以為我逗你玩呀?不騙你,以前小日本除了少數貴族,老百姓都沒有姓。後來,到了明治維新時期,他們的天皇覺得手下全是無姓之輩太沒面子,管理戶口也實在不太方便,就命令老百姓都給自己按個姓。老百姓沒啥文化,逮著什麼就是什麼,因此,姓就姓的亂七八糟。日本是個小島國,周邊都是海,島上山又多,老百姓一般住在山上。於是住在山包上的就姓山島;住的山稍微高一點就姓高島;如果那座山比較大,就姓大島;比較小,就姓小島。你看咱們中國那麼多人,以前才只有百家姓,到了現在,也不過是千家姓。可日本的人那麼少,卻有兩萬多個姓,要不是亂七八糟地取,哪來的那麼多?”
“真是這樣呀?太有意思了!酒井叔,我喜歡聽這個!你以後能不能多跟我講點?”侄女兒望著我說。
“可以啊,我有空就給你講。”
“太好了!”侄女兒興高采烈。
自此以後,侄女兒往我這兒跑得更勤快了。一是來換書看,二則是來聽我胡說八道。我沒想到,最終是以這種方式換來了她甘做義務“家政”的延續。不過後來想想,覺得也挺好:反正諸如此類的東西,我滿肚子都是,不行了還可以現學現賣,可謂“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論拖延時間,可比讓她光看名著強多了。
這樣將近一年時間過去,當我發現侄女兒的知識越來越豐富,文學品味不斷提高時,我對“老狗”說:“你哥沒讓侄女兒繼續讀書,有點可惜了,她不是不會讀,而是不能適應老師的教學方法。”
“有哪個學校裡的老師會像你這樣給學生上課呢?老師要是都能把書本的事情,講得像你說的那樣有意思,我也想接著上學啊。”“老狗”說,“真要她繼續去學校讀書,她肯定看見書本就變成豬腦,又讀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