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前線之後,和蘇絕會合,瞭解了一下趙開山這邊的情況,得知趙開山帶來了兩萬多將近三萬人的軍隊,氣勢洶洶來問罪。
不過蘇絕對蘇詠霖來的那麼快有點好奇。
“我這邊剛剛派人去,阿郎就來了?”
“有人提前告知了我,所以我就往這來了,儘快解決掉這個問題吧。”
蘇詠霖沒有多說什麼。
“那,打?”
“為什麼要打?趙領帥都不敢打,我們怎麼能打呢?這是小事,不值得打起來,我只要和他見一面就可以了。”
“見一面?”
蘇絕有點不理解:“趙開山這是很明顯的威脅和挑釁,來者不善,阿郎,你可要多幾個心眼,千萬不能冒險。”
“這不是來者不善,這是典型的色厲內荏啊。”
蘇詠霖拍了拍蘇絕的肩膀:“來者不善就是直接開打了,他兵多,我們兵少,還不開打佔便宜?純粹是心虛,不敢打,大張旗鼓是在給自己壯膽,只要我們的姿態強硬一點,他動也不敢動。”
“這……”
“我正面擊潰了金賊兩萬騎兵,威名赫赫,他敢和我正面交鋒嗎?”
蘇詠霖說這話的時候就相當狂傲了,但是偏偏他有這狂傲的資本。
因為整個光復軍隊伍裡真的只有他一個人正面暴揍過金軍,把金軍打的屁滾尿流,趙開山則做不到這一點,只要蘇詠霖在這裡,趙開山自然而然的矮了蘇詠霖一頭。
而且如果蘇詠霖的設想是正確的,那麼趙開山必然不會真的發起軍事進攻,只是來裝裝樣子,搞個大新聞,碰個瓷,轉移一下人們的視線,渾水摸魚。
蘇詠霖猜得不錯。
趙開山其實就是來轉移矛盾的。
他根本沒有想過要和蘇詠霖開戰——他冷靜之後是沒有這樣想過,但是之前剛剛得知趙作良背棄他北上的時候,他是真的生氣的,真的想要帶兵北上教訓一下蘇詠霖和趙作良的。
但是他很快就想到了自己的現狀,想到了自己損失慘重的主力部隊和將領們離心離德的現狀,這讓他非常為難。
緊接著他又想到了蘇詠霖強悍善戰的軍隊,於是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可是隨之而來的不爽也席捲了他的內心。
這邊打了敗仗,敗給了金人,這邊又把輔佐自己多年的叔叔丟了,他投靠蘇詠霖去了。
這不是連續失敗兩次嗎?
感覺就像是被蘇詠霖狠狠地一巴掌抽在臉上一樣,讓他顏面全無。
加上軍中瀰漫著的對他的不信任,他甚至擔心自己過不了多久就要變成光桿司令了。
只要蘇詠霖願意。
人的潛力還是無限的,極端憤怒之下,人可以做出很多很讓人意外的事情。
比如趙開山,他就在左右為難身臨險境的時候想到了一個辦法。
一個轉移大家的注意力,並且渾水摸魚瞞天過海的計策。
一個可以讓他起死回生的計策。
碰瓷蘇詠霖。
他知道以蘇詠霖一直以來識大體的人設和北面金人的壓力,他絕對不會和自己產生矛盾,絕對不會和自己產生軍事摩擦。
他一定會努力調和,努力爭取和平。
開戰的權力掌握在自己手上,自己只要表現的極端憤怒,說不定就能在談判桌山爭取到意想不到的利益,讓蘇詠霖服軟。
然後蘇詠霖服軟了,他順坡下驢隨之撤兵,把軍隊帶回去,不打仗了,那邊擔心打仗的部下們肯定也非常高興。
一高興,不開心的事情就忘掉了。
而且要是運氣真的好,搞不好真的可以佔便宜。
到時候他不僅佔了蘇詠霖的便宜、打壓了蘇詠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