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此戰,大明皇帝有什麼要求嗎?”
問出這個問題以後,沈該就用非常緊張的表情看著張越景。
不怕有要求,就怕沒有要求,有要求就說明明國不打算滅了南宋,沒要求的話……
谷爚
他非常擔心張越景的口中說出【此戰必須進行到底】之類的話語,這話要是這樣說,那就等於是宣判了大宋的死刑。
大宋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和明軍進行戰鬥,明軍的強勢根本不是當下的大宋可以相比的,且失去了所有可以機動的野戰部隊的大宋,完全無法抗衡明軍的野戰部隊,只能被動挨打。
那樣的話,打起仗來極其痛苦。
更別說明軍還有那極為恐怖的傳說中的火器。
臨安城再怎麼動員,那虞允文再怎麼強勢敢戰,臨安城難道能和護城河寬達二百多米的襄陽城相提並論嗎?
襄陽城都被明軍攻破了,那麼臨安城被攻破也是早晚的事情,到時候南宋朝廷、他自己還有他的家人族人都難逃一死。
不過張越景接下來的話倒是讓他安心了。
“這一次南朝所做的事情實在是太過於惡劣,大明皇帝大怒,發誓要給南朝好看,不過,大明到底不是金國,不喜歡恃強凌弱,大明是上國,講究王道,而非霸道,如果你們誠心認錯,並且接受懲罰,那麼這件事情,尚且還能談。”
葉義問抿著嘴唇一言不發,頭深深低下,讓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沈該卻是直接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既如此,大明皇帝的要求是?”
張越景搖了搖頭。
“之前得到了大明皇帝的旨意,大明皇帝提出了一些小要求,如果南朝答應,那麼我們就可以罷兵,然後再好好談一談細節上的問題了。”
沈該嘆了口氣,認命似的點了點頭,開口道:“那就請將軍說一說大明皇帝的要求吧。”
“這第一條,就很顯然了,京西南路、荊湖北路、荊湖南路、江南西路,嗯……還有淮南西路,都要割讓給大明。”
“!!!!”
沈該大為震驚,直接瞪圓了眼珠子,身體後傾,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葉義問顯然也是被嚇得不輕,一副見到三體人的表情,而後迅速轉變為怒氣。
他一下子站了起來,雙手一拍桌子。
“爾等豈敢如此過分?五個路?這些地方要是都割給你們,和滅亡大宋又有什麼區別?自古以來,豈有如此無恥的要求?爾等毀約南侵,已屬背信棄義,現在又要做如此無恥之事,當真不怕天譴嗎?”
“大膽!”
張越景站起了身子,怒道:“你三翻四次冒犯,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敗者安敢如此囂張!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勝者!今日我就要讓你們認清楚自己的處境!左右,與我拖出去,斬!”
“喏!”
房屋外頭立刻衝進來三個人高馬大的親兵,立刻就把葉義問扭送出去了。
此時此刻,無論是沈該還是葉義問都不敢相信張越景會殺人,葉義問被扭送出去的時候還在不斷掙扎,怒罵張越景無禮。
直到親兵已經把刀拔出來,做勢要砍的時候,他還是不相信張越景會殺他。
“張越景!你敢殺我?你不敢殺我!我是使臣!我是大宋宰輔!兩國交兵,不斬來使,你到底懂不懂?快放了我!放……”
葉義問的嘶吼聲戛然而止。
原因是親兵手起刀落,葉義問的腦袋落地,無頭屍體隨之倒下。
他死了,當然說不出話了。
親眼目睹這一幕的沈該愣在當場,整個人如同石化了一般,一言不發,一動不動,滿眼的震驚,滿臉的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