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詠霖朝著劉文元笑了笑,在士兵們崇敬的注視下繼續往裡走。
這裡就是重傷員的聚集區了。
重傷員們都躺在相當完好的大屋子或者大帳篷裡,身上的白色紗布都染著血,很多人到現在也沒有甦醒。
外面的呼喊聲讓一些人覺得好奇,努力的睜開眼睛來看,發現是蘇詠霖來了,好幾個人掙扎著想要坐起來,被蘇詠霖及時摁住。
“躺著,不準動,認真休養就是你們現在的任務,我不准你們坐起來。”
於是他們只能用感動和崇敬的目光安安靜靜的看著蘇詠霖,用眼神傳遞他們的心情。
蘇詠霖視察了一下這群傷員的養傷環境,和他們使用的藥材等等,覺得比較滿意,便繼續往裡走,找到了因為受重傷而不得不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蘇勇。
說實在話,本來應該很傷感的,但是因為蘇勇的模樣太滑稽了,蘇詠霖差點沒忍住笑出了聲。
他全身上下幾乎每一處地方都被繃帶綁住了,手和腿還被木板夾住,臉上也敷有藥膏,搞得整個人只有眼睛鼻子和嘴是漏在外面的。
活像個剛剛做好的木乃伊。
看到蘇詠霖來了,蘇勇的眼珠子滴溜溜的直轉,張不大的嘴巴努力張開,喊了一句“阿郎”。
“好了,別動彈了,都這副模樣了你還動彈什麼?好好躺著吧。”
蘇詠霖看向了身邊的醫療隊長。
“蘇指揮使的傷情如何?什麼時候才能恢復行動?”
醫療隊長嘆了口氣。
“蘇指揮使全身都有很多傷,手臂和腿都有骨折,胸口肋骨也有骨折,情況相當嚴重,不認真修養的話是很難恢復的,所以眼下需要把整個身體都固定起來,不能動。
但凡傷筋動骨的傷情,沒有三個月是不能恢復的,蘇指揮使還有其他的傷勢,最起碼也要靜養一百天,倒不如說靜養一百天就能恢復,實在是大幸,和蘇指揮使一起被發現的其他傷員……”
醫療隊長的聲音略有些更咽,低沉地說道:“恐怕下半輩子都動彈不了的也有不少。”
蘇勇閉上了嘴巴,眼圈紅了,一滴一滴的淚水湧出眼眶。
蘇詠霖抿著嘴唇沉默了一會兒,看到蘇勇在流淚,就坐在了他的身邊,幫他拭去淚水。
“別哭,你哭什麼?這不是你的錯,是因為咱們沒辦法和金賊勢均力敵的戰鬥,只能用人命去堆,這是我的問題,責任會由我來承擔,我來解決,你只需要靜養,我等你回來。”
蘇勇一邊流淚一邊點頭,更咽不能言。
看望了蘇勇之後,蘇詠霖又去傷病區的其他地方看到了被繃帶把整個腦袋都包起來的魏克先和一隻腿被固定住的張越景。
這兩人也都是在死戰的過程之中受了傷。
魏克先是在追擊金軍步兵的時候被屍體絆倒了,摔得滿臉都是血,不過還好,多是皮外傷,最多受點皮肉之苦,倒沒什麼內傷。
張越景就受了點內傷,他在追擊的時候因為耗盡體力扭傷了腿,這下子大概也要一個月左右不能自由活動,需要悉心靜養。
而付出這樣的代價換來的是極為輝煌的勝利,是一場含金量極高的勝利,這場勝利足以掃清很大一部分牛鬼蛇神們不該存在的小心思,以及願意抵抗的人心中的恐懼。
光復軍大起義的最高峰就要來臨了。
“幹得好,咱們贏了。”
蘇詠霖坐在張越景身邊,一手握著魏克先的手,一手握著張越景的手,眼中滿是鼓勵。
兩人激動不已,和蘇勇一樣,更咽不能言語。
沒有誰比他們更能感受到這一戰是多麼的兇險了。
在傷兵營視察了差不多一個時辰,蘇詠霖把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