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蓋地的砸過去,但是卻紛紛被彈開,未能成功擊破他們的裝甲。
起到的效果約等於刮痧。
只有少數箭矢運氣實在太好,直接從眼睛的洞裡鑽了進去,帶走兩三名重騎兵的命。
箭雨的效果很差,可以說基本上沒什麼戰果,張越景不死心,下令準備好的兩臺床子弩發射。
床子弩倒是取得了很好的成效,兩支大箭成功擊倒了兩名重騎兵,把他們打下馬,引起連鎖反應,連帶著十多個重甲騎兵摔在了地上,生死不知,也不知道能不能再爬起來。
但是床子弩的發射效率實在是太低了,以鐵浮屠的衝刺速度,勝捷軍的床子弩完全無法阻擋他們的前進,他們已經殺到了近前。
第二輪射擊還沒有準備好,鐵浮屠已經完成了加速。
重甲鐵騎開始奔騰,他們開始嘶吼,第二次的射擊只是給他們增加微不足道的小小麻煩,又讓數人數馬在衝陣之前倒下了。
這完全不足以讓鐵浮屠感到為難,完全不足以讓鐵浮屠停止衝鋒。
儘管用這些時間,蘇勇已經整頓好了盾兵和長槍手,雪亮的大槍伸出大陣以為威懾。
但是面對如此威勢,以這急匆匆組成的防禦陣線,真的可以成功阻擋金軍的鐵浮屠嗎?
蘇勇往前看了看,又回頭看了看,看了看這臨時結成的盾陣,頓時感覺心裡沒底,覺得這些士兵真的可以扛住鐵浮屠的衝擊嗎?
張越景也有一樣的疑惑,所以他組織了自己的親兵和所有能調來的預備隊,跟在蘇勇身後組成了一排又一排的阻擊部隊。
張越景直接和蘇勇站在了一塊兒,頂盔摜甲,手持長槍舉向前方。
“你可是團練使,不在後面指揮,偏偏到前面來,幹什麼?你不怕死?”
蘇勇瞥了張越景一眼。
“怕死的話我根本就不會跟著一起過河,還會來這裡?”
張越景咧嘴一笑:“我是主將,主將不在這裡,怎麼能讓士兵跟著一起拼命?這種事情我可做不出來!而且你們要是扛不住,我也得死,只是早晚的問題罷了。”
蘇勇很有些意外的看了看張越景。
在他的印象裡,張越景素來都是寡言少語的,他還一度認為張越景是個很陰沉的人,和他不來電,結果張越景居然在這裡燃起來了。
兩人關係算不上好,但是此時此刻能在這裡並肩站立,這讓蘇勇有些激動。
激動過後就是冷靜。
“你是指揮官,別在這裡頂著,軍隊還要你指揮,箭雨還要繼續不能斷,這裡我來頂著,要死也是我先死,不到最後你都不能死。
你要是無論如何都覺得過意不去,那咱們就約定吧,要是戰後我能活下來,你請我喝酒,喝最好的好酒,還要管夠,讓我狂飲!”
張越景抓緊了手裡的大盾,盯著蘇勇,盯了好一會兒。
“一言為定,給我活下來!我會用我的軍餉給你買最好的好酒,讓你狂飲!”
說著,張越景快速離開了盾陣,返回了自己的指揮位,為了金軍重騎破陣而入的未來做最後的準備。
弓弩手需要準備,床子弩需要準備,一旦鐵浮屠破陣進入而前線部隊不能阻擋,他就要成為第二道防線。
為此賭上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