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詠霖聽趙惜蕊這樣一說,心中略有些觸動。
想了想鞠躬盡瘁的諸葛武侯,想了想他出師未捷身先死的悲劇,蘇詠霖感慨萬分。
然後又想了想之前自己所做的不少事情,他就更感慨了。
一直以來他都仗著自己年輕氣盛身體好,高強度超負荷完成工作,固然把大明國引領的蒸蒸日上,短短十餘年就重新恢復到了天朝上國的氣勢,但是他的年齡也逐漸增長。
他不再是二十三歲了,而是三十三歲了。
年輕的時候熬個一夜兩夜不睡覺,還能熬住,之後補個覺還能滿血復活。
但是過了三十歲,他就明顯感覺到熬夜這個事情他挺不住了,就算補個覺,一整天也都不太精神,所以就不怎麼敢繼續熬夜了。
終究還是不如年輕了。
於是他嘆了口氣,微微點點頭。
“你說的也是,但是歸根結底,也不是我不願意把決策的權力下放,主要還是因為我很擔心有些人不按照我們的理想辦事,我擔心他們陽奉陰違欺凌弱小,所以我覺得我必須要盯著他們。”
“你這一盯,就把自己的身體給盯壞了。”
趙惜蕊把最後一勺薑湯送到蘇詠霖嘴裡,然後站起身子把碗放在了桌子上。
“國家大事我也不是很懂,但是我覺得,什麼事情的前提都是身體,身體沒了,什麼都沒了,你說呢?”
蘇詠霖躺在床鋪上,感受了前所未有的虛弱無力的感覺,長長嘆了口氣。
“是啊,身體沒了,什麼都沒了,我不能那麼早倒下,我要是現在就倒下了,咱們的這份事業可就全完了。”
躺在床上,一邊休養身體,蘇詠霖一邊開始設想自己未來該做的事情。
他首先感受到的是人類的脆弱,由此聯想到了一點點微弱的上輩子的記憶,某些不當人的超人類之類的笑話。
當時覺得荒謬可笑,可現在設身處地的想想,地位越高權力越大牽絆越多,就越不想死,越不捨得這一切,這就是簡單的人性而已,沒那麼多彎彎繞好說的。
但是也就是這個人性,給古往今來多少人帶來了多麼大的痛苦啊。
蘇詠霖從來不追求也不相信長生不老,他是個徹底的唯物主義者,但是唯有在理想事業這件事情上,他希望自己能實現理想之後再死。
給自己減負、增加休息和鍛鍊身體的時間是必須的,必須要把自己的身體重新調理好,恢復健康狀態。
而恢復健康狀態之後,也不能像現在這樣事必躬親天天開會做事了,必須要學會勞逸結合,給自己足夠的時間放鬆休息。
否則本來能活八十歲的,忙到最後怕不是要和諸葛武侯一樣,五十歲就得身先死了。
於是他向趙惜蕊發誓,等自己這次病好之後一定好好養生,好好休息。
然後他就表示自己想要見一見七人決策小組,向他們交代一些事情。
趙惜蕊頓感無語。
“才說的要好好休息呢?怎麼又要做事?真就聽不進我的話?”
“不把這些事情交代了我又怎麼能好好休息呢?就一次,就見一次,病好之前我就不再見他們了,好不?”
蘇詠霖一臉無辜的看著趙惜蕊,趙惜蕊板著臉好一會兒,才無奈的嘆了口氣,點了點頭,讓人去把七人決策小組喊來。
七人決策小組得知蘇詠霖甦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挺晚的時候了。
他們正在加班加點討論西域移民的安置問題,忽然得知蘇詠霖甦醒並且要見他們,頓時大喜過望,立刻放下手頭的事情奔赴皇宮。
或許他們自己也沒有意識到,蘇詠霖的病休給他們帶來了非常沉重的心理壓力,而蘇詠霖甦醒這件事情一下子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