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幾聲粗獷又響亮的聲音響起,御書房的地板頓時轟隆隆作響,眾人都紛紛回首。
“陛下,黃州告急,黃州告急啊~”一面容粗獷,身型魁梧的男子,大聲嚷嚷著徑直闖了進來,他身後幾步跟著惶恐不已的衛橫。
皇帝一聽這聲音,眉頭就皺了起來。
陳令,陳旗的胞弟,鎮軍大都督。這脾性與陳旗那廝如出一轍,打仗是把好手,又精明又勇猛,其他都是爛狗屎。
“混賬東西,這麼沒規矩!”皇帝大喝一聲,唯恐那莽子嚇到姜易安。
陳令剛想辯駁幾句,看到殿中的幾張生面孔,就冷靜了幾息。
他跪地道:“陛下,軍情緊急,微臣屬實無法久候,這才闖了進來。”
皇帝掃到桌案上那插著羽毛的竹筒,壓下了心中的怒火,他道:“你胞兄的信方才到,你後腳就來,可是來督促朕?”
陳令重重點了點頭,完全沒聽懂皇帝的言下之意。他道:“快要過冬了,突厥狗又來搶糧,黃州已失了兩地,胞兄就三千兵,沒糧沒藥,扛不了多久啊。陛下,您得快快些遣軍隊支援啊。”他說完又自言自語道:“往年那突厥狗都沒那麼猖狂,今年不知怎了,發瘋了似的。”
皇帝道:“此事幹系重大,你先等著去,待朕傳召大臣入宮,稍後同議。”
“陛下!那些個大腦袋來了也沒啥用啊,紙上談兵都談不明白。”陳令憤憤道。
“陳令!”皇帝怒喝。
陳令的心猛然一跳,他小心翼翼的觀瞧了下皇帝那陰沉的臉,拱了拱手道:“陛下,微臣在呢,在。”
姜易安沒忍住,她捂著嘴角偷偷的笑出了聲。
姜川柏拉了拉她的衣袖,見皇帝與陳令都看了過來,他上前將姜易安擋在身後拱手道:“陛下見諒,陳大將軍見諒。舍妹方才只覺陳大將軍與她認識一人言行舉止很相像,並非嘲笑之意。”
姜易安在姜川柏身後道:“是,陳大將軍見諒。”
“行了,行了,無事,他又聽不明白。”皇帝哼了一聲,立刻替姜易安說話。
陳令道:“陛下,這幾句話我還是聽的明白,不就是說有人與我相像麼。”他側首,問姜川柏道:“何人?這世上除了我胞兄,還有誰能與我相像?”
姜川柏拱了拱手道:“瀾王殿下的舊部,陳虎。”
“瀾王殿下的舊部,陳虎虎大莽?!你是說虎爺虎大莽?!”陳令激動的問道。
姜川柏頷首,陳令又問道:“他,他如今如何?跟著瀾王殿下他那兩柄大刀可生鏽了?”
一時間無人回話。
姜川柏臉上帶著些許為難之色,朝皇帝拱了拱道:“回稟陛下,草民是藥市人,收購各地奇草再販賣給各地貴族。三月前,草民去過突厥一趟,倒是對突厥宮廷有所知一二。”
“講!”
“說啊!”
皇帝與那陳令異口同聲,目光都聚集在姜川柏身上。
姜川柏徐徐道:“突厥老皇帝年事已高,身體漸衰,已臥床榻二年之久。他四個兒子,老大比始是儲君,這幾年便都是他主政。老二、老三、老四一直不瞞,因那比始有心疾。草民在西域得了一株草藥,可治心疾。也不知誰透露的訊息,草民尚未出西域,便被綁到了突厥宮廷去。草民在那宮廷裡待了十日,十日後方才逃出。倚草民愚見,突厥軍如此猖狂,恐是那比始已亡,三子在奪權,誰能佔據黃州,便能登上那可汗之位。”
“呸!這突厥狗!敢覬覦黃州,活膩歪了!”未待皇帝發話,陳令先罵了起來。隨後,他眼珠子一轉,又問道:“那比始可是你毒死的?”
姜川柏搖搖頭:“不敢不敢,比始性子溫和,主張和,他主政這二年,突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