燮沉聲道。
司徒空笑容微微收起,問道:“為何?這就兩條街,我去去就回。”
江燮吐出一口濁氣,他闊步上前,抓住司徒空的衣領,對鷓鴣道:“你還不快去換竹青回來。”
鷓鴣“哦哦”應聲,拔腿往外跑。
江燮道:“我有話問你,你跟我走。”他不由分說將人拽到茶館二樓雅間,關上門便訓斥道:“司徒空,我不管你在外如何風流,你需與姜易安保持距離。”
司徒空眉毛挑了挑,他撩起袍衫,坐到圈椅上,笑道:“江二,你,你這是吃醋了?”
江燮眉心閃了閃,垂眸未語。
司徒空繼續說道:“我師姐就說了一句【竹青看著順眼】,你就發如此大的脾氣,還遷怒無辜的我。”
江燮定定坐在圈椅上,垂眸作思忖狀,又聽那司徒空幽幽嘆道:“可憐了我那陸通兄弟。煩憂無法排解,只得寄情於衙署,日日都住在那大理寺。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喊他出來喝酒都不出來,真是可憐”他偷覷江燮,見他眉頭緊皺,一副鬱色的樣子,心裡舒暢了不少。
一天天,總拿他撒氣,這下好了,終於抓到他軟肋了!真是值得喝杯酒慶賀一番。他起身在雅間裡踱步,覺得牆上掛的幾幅畫工粗糙的贗品都好看了幾分。
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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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通在淒厲的幾陣喊叫聲中,從刑房走出來。
他的瞳孔佈滿血絲,下顎的胡青密密麻麻,手上、身上沾了不少血跡,看似滄桑又狼狽。
這些時日,他跟個瘋子似的,沒日沒夜的處理案件,行事決絕且凌厲,全然顛覆了以往那吊兒郎當的模樣。
前大理寺卿曹放因縱容其兒子當街行兇,還賄賂、威脅上京官員終被革職查辦。這突如其來空出來的大理寺卿的位置,瞬間成為朝中眾人競相覬覦的焦點。
陸通如此,眾人也都當他是為了能坐上大理寺卿的位置,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究竟為何。
大理寺東側有一排簡易的官舍,是給值班衙役臨時住宿用的。
屋舍不大,一張床榻、一張桌案、一把圈椅,一間緊挨著一間。
淨房設在這排屋舍尾,陸通從淨房出來,拖著疲憊的身軀,往自己的屋舍走去。
路過旁人住的屋舍,聽到兩名衙役言語間有談論到瀾王爺,他不由停下腳步。
“今日瀾王爺下聘了,可抬了八十八臺聘禮。”
“我也有所耳聞,媒人是那衛梅娘。”
“這陣仗娶正妃也不過如此,可見瀾王爺對那醫女還是上心的。”
“那側妃可不簡單,那曹子不就是被她當眾鞭責,才被問責的麼。”
“我看此女子頗有手段”
陸通驟然間怒火中燒,他拾起散落在地的石磚,猛力擲向窗戶,隨後默然無語,大步邁向自己的屋舍。
門扉轟然關閉,隔絕了外界的紛擾,他雙手交疊枕於腦後,靜臥於榻上,閉目養神。
然而,疲憊的身軀並未能帶來安寧,心中那句“瀾王爺下聘了”如同魔咒般縈繞不絕,即便理智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假戲,心緒仍難以平息。
終是難忍,他猛然坐起,緊握雙拳,邁出房門。
:()王爺,不嫁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