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在此聚眾鬧事!瀾王爺在此!還不快快跪下!”一聲高呼,所有人都呼啦啦跪倒在地。
姜易安掃了眼馬車方向,擰著眉,立即轉頭質問鷓鴣道:“可是你告的狀?”
鷓鴣頓了下,點點頭道:“姑娘有所不知,那草包,那,那人真是大理寺卿之子。”
姜易安轉頭瞥了眼那跪地的草包,輕笑了聲,又低聲詢問道:“我若抽那草包一鞭子,江燮會不會受責罰?”
鷓鴣眼神中閃過一絲震驚,姜姑娘方才不是揍過了那曹弘文?這還是不解氣看來女人都是這般睚眥必報,他腦海中閃現那張修羅面具
他遲疑道:“若不然您問問王爺?”
姜易安頷首。這一鞭之仇,不報不行!必須讓那草包也吃一鞭子才解氣。
她緩緩轉過頭怒視著那跪地的曹弘文,心裡盤算著該如何同江燮說
江燮從馬車上下來站定後,低頭一陣輕咳。他邁步緩緩走向人群,四下掃視一圈,目光鎖定了姜易安之後,嘴角微微上揚,朝她走了過去。
他一夜未休息,眼下青灰一片,看著又是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一炷香之前,鷓鴣面色凝重的同他彙報,說是姜易安在東市當街毆打了曹弘文。
江燮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姜易安毆打曹弘文?
鷓鴣一五一十將事情敘述了一遍。
姜易安在畢羅店門口排隊,被曹府家丁轟走,因見不慣那曹府家丁欺負帶孩子的年輕婦人就出手打了那家丁。
原本鷓鴣要準備收拾那幫人,誰知姜姑娘以出手奇快,以一人之力輕鬆將那幾個家丁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他見姜姑娘沒吃虧,便一直隱在暗處伺機而動。誰知那曹弘文上來就揮鞭,他來不及去攔,好在那翠衣護住了姜姑娘。
姜姑娘未受傷,但是她很生氣,於是她就一拳將毫無防備的曹弘文砸倒在地,還稱她是曹弘文的爹
曹弘文的爹是大理寺卿曹放。曹放好幾個姨太太,可就正室生了這麼一個兒子,寶貝的不得了。這人從小不學無術,仗著他爹是大理寺卿,一直便是這般橫行霸世,欺男霸女。
鷓鴣雖能收拾那幫人,可畢竟涉及大理寺卿,他只得來向江燮彙報
江燮心下好笑,那姜易安雙頰氣鼓鼓的,一直瞪著那曹弘文,看也不看他一眼。
他輕咳幾聲,走到她身邊,拉起她道:“安安,你可有受傷?”
這一聲“安安”,四周的竊竊聲頓時又響起。
跪地的曹弘文半張著嘴巴,瞪著牛眼,臉色已是青一陣白一陣了。
這聲“安安”也讓他身旁跪地的年輕女子心下一沉。
看來,傳聞都是真的,瀾王爺對這女子是真的上心。她悄悄地對她身旁的丫鬟一陣耳語,那丫鬟趁著這陣騷動悄無聲息的離開了人群。
她便是曹弘文一母同胞的姐姐曹柔。
姜易安掃了一眼江燮,指了指翠衣道:“翠衣被那草包抽了一鞭,若不是翠衣,這鞭子打的便是我了。”
江燮頷首。
江榮從畢羅店抬來一條長凳放到江燮後側,而後用袖子擦了擦。
江燮朝他微微點頭,他又走回畢羅店向那店主問詢情況。
姜易安看到凳子,便覺有些累,她毫不顧忌一屁股坐到凳子上。看到江燮還站著,便立即起身,朝他笑笑,示意他落座。
江燮嘴角一抽,總覺得她又在打什麼算盤。
果不然,他坐下後,姜易安湊近他輕聲詢問道:“王爺,那個,我想抽那草包一鞭子,行不行?”
江燮身體微微一僵,這人的臉都快貼到他耳朵了。他稍稍往後躲了躲,扭過頭一看,姜易安眉眼彎彎,一臉諂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