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從東市行駛到了西市,停在一家懸著銀字招牌百尺酒樓前。
姜易安抬頭望著那翻飛的錦緞酒旗,不由得眯了眯眼。
凡勝樓,作為上京城中最大最豪華酒樓之一,這名字如雷貫耳。
之前翠衣一直同她唸叨著凡勝樓的各種吃食,本還想著等兄長回來讓他請著吃一頓,沒曾想她今日就來了,只是翠衣小可憐被送回去了治傷了,略有些遺憾。
踏入這店門,入眼的便是一個長達百餘步的廊廳,中間是個通往二樓的大樓梯,南北各有一排包間,此時,廊下、包間裡都已坐了不少人,看那著裝都是非富即貴。
小二點頭哈腰,引著幾人往二樓走,姜易安默默跟在江燮身後,心裡有些惴惴不安。
這江燮,一路上都沉著臉不說話,不知是不是因方才的事情生氣。
進了二樓走廊盡頭的包間,小二奉了茶之後便退了出去,連同江榮也一併跟了出去。
姜易安與江燮相對而坐,一時無言。
江燮掃了眼姜易安,低頭抿了一口茶,側眸望向窗外。
窗外一排用紅綠彩娟製成的彩旗,在風中飛舞,煞是好看。
姜易安對這雅間甚是好奇,四處打量了一番。
此雅間佈置得極為精緻,桌椅均選用上乘木料,桌面擺放的餐具更是以晶瑩剔透的琉璃碧碗裝點。長案倚牆而設,一對綠釉大肚瓶亭亭玉立,瓶內荷花嬌豔欲滴。牆上懸掛的山水字畫意境深遠,另一側桌案則巧妙設定了降溫的冰盆,讓人倍感涼爽。
倒有幾分賓至如歸的感覺。
姜易安的目光重新落到江燮身上,見他還望著窗外那紅綠的彩旗,便好奇問道:“王爺,這彩旗可是有異?”
江燮收回神思,他又低頭倒茶水,道:“無異。”
“那你從進來一直盯著它作甚?”她又好奇看了一眼彩旗,在酒樓裡這是尋常不過的裝飾。
難不成她忽然衝到了江燮那一側,道:“你是不是在看別的啊!”她站在江燮身側,尋著他方才的視線望出去,除了一些街景,無它。
“也沒什麼啊”她嘟嘟囔囔,完全忽略了那後背僵直的江燮。待她一靠近,江燮便有些異樣的感覺,說不清是何感覺,有些燙、有些麻總而言之,就是不舒服!
江燮握了握拳,粗眉蹙起,他冷冷道:“回去,坐好。”
姜易安哼一聲,坐回了原位。
她一走,江燮這才感覺能正常呼吸了。他按了按額角,對自己的這番反應很是不解,還有些頭疼。
姜易安見他一副心煩的樣子,小心翼翼的問道:“我方才闖的禍可是很大?”
江燮按額角的手指一頓,輕咳一聲道:“你說呢?”
姜易安眨了眨眼睛,道:“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多大官聚在一起,事情定是不小。那”她頓了頓,心虛的吞了吞口水,聲音略低了幾分問道:“我這般囂張跋扈是不是就不,不配嫁給你了?”
江燮:
他嘴角弧度越來越大,身體越來越覺舒展,此刻終於想明白了她為何要這般“大張旗鼓”的與那曹弘文起衝突原來打的這個算盤。
可惜了,她打的如意算盤沒成功,倒是給了他一個解決曹放的由頭。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又窄又長的錦盒,拿在手裡掂量一番,心道:不知這隻仰鼻猴會不會氣壞了。
“這是何物?”姜易安問道。
這江燮一會笑,一會又拿著這錦盒晃來晃去,透著一股古怪。
江燮將錦盒放在桌上緩緩推給姜易安。
姜易安視線落在這錦盒上,紅色錦鍛用金線繡了幾朵梅花,還有隻喜鵲,看起來應是個重要物件。
她開啟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