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玄北去買幾樣藥材給玄武熬藥,南宮靖寒受的都是皮肉傷,沒玄武那麼嚴重。
“明天就讓她進宮!”南瑾說道,他和流蘇在雪山就商量好了,等回了華都就送她進宮,龍雪梨越是害怕什麼,他就越讓一切實現,逼得她先動手。
高手過招,訊息萬變,他以為能把一切掌控手中,龍雪梨也以為能把一切掌控手中,龍雪梨和龍淺月目前勢均力敵,矛盾已經激發到制高點,便只有兩個可能,一是走下坡,慢慢的消沉,二是全部爆發出來。
小白對龍雪梨而言,就是一粒沙子,她隨手都能捏死,不管小白有多聰明,多機靈,在龍雪梨的印象裡只會認為,這只是個聰明的孩子,即便是鳳凰,那也是襁褓中的鳳凰,她稱霸一生,會連個孩子都掌控不了?
然流蘇就不一樣,不管她接觸的流蘇是什麼樣的人,她認為柔弱也好,無能也罷,畢竟流蘇威名在外,那些都是靠著她自己一步一步建立起來的名望,龍雪梨是忌憚的,況且她身後還有整個風家和一個他。
他不怕龍雪梨不動手,就怕她一直蟄伏,龍淺月時日不多了,流蘇和小白又剛剛回國,不管對長老閣還是祭祀院來說,這二人都是陌生的。
兩院之爭,爭得是權力,最終爭得還不是利益,龍淺月能給予祭祀院想要的東西,龍雪梨能給長老閣想要的東西,所以才形成這種對峙的局面。
政壇上,並無永久的利益的關係,就如那天宴會上,他所提的條件,那一瞬間長老閣所有人的猶豫,南瑾多年的政壇上打滾,對這一切瞭如指掌,謀算人心更是殺人不見血,對女兒國微妙的局面一目瞭然。
祭祀院的人會支援龍淺月並不代表著會支援流蘇,因為流蘇對他們來說是陌生的,她先有名望在外,祭祀院的人知道這個公主不是木偶,不能輕易控制,就算一時加以妥協,也不會任他們勢力飆漲。不好控制的君主,他們不需要輔佐,反而會打壓。
而來,流蘇和小白並無政績,這一點上也遠遠輸給龍雪梨。
其實南瑾巴不得她們不當女王,但是,一旦龍雪梨登基,他最怕的就是趕盡殺絕,時時忌憚流蘇和小白,暗下殺手,百密尚有一疏,他冒不起失去她們的危險,而且,現在的流蘇,也不會眼睜睜看著龍雪梨繼位。
“小白。。。。。。”如玉體香南瑾,她猜想流蘇尚未知道以前的事情,她若進宮,過去的一切也就瞞不住了,還不如現在就告訴她,免得又起波折。
小白?
流蘇再次凝眉,看向南瑾,“你們是不是有事要告訴我?”
“蕭絕剛剛沒說小白是誰?”南瑾平平緩緩地問道,眼光飄向蕭絕的房門,滑過一抹複雜。
如玉也沉默了,流蘇搖搖頭,三人一時無聲,誰也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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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蘇靜靜地坐在床沿,神色平靜,月光從一旁的窗戶射了進來,整個房間覆上一層如水的涼意,她卷著身子,靜謐的坐著,長長地睫毛在潔白的臉上印上淡淡的落寞剪影,眸光呆愣,恍惚出神,彷彿整個人的靈魂都不如遊離在哪個角落。沉沉浮浮,站在雲霧繚繞的雲端,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方向,只有她一個人站著,舉目皆是一片荒蕪。
一陣夜風吹拂而過,她頓感冷意,卷著的身子抱得更緊了一些,依然那麼呆板的坐著,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南瑾說,小白是她的女兒。
在她的印象裡,她感覺小白很熟悉,很親切,卻從未想過會是她女兒,那一刻她是震驚的,有些錯愕,也有狂喜,心口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一股腦兒的湧上嗓門,百感交集,有種立刻想要見到女兒的衝動。
可南瑾的下一句話,卻徹底把她的理智炸的支離破碎,他說,小白是她和蕭絕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