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菲倫大教堂,每日來做祈禱的信徒絡繹不絕,人們祈求太陽神降下祝福,滿足自己的願望。 事實上尤里烏斯隕落萬年,早就聽不見信徒們的呼喚,祂的天國裡,如今是些什麼尚未可知。 不過那些祈禱的信徒中間,也不乏有美夢成真之人,一傳十十傳百,有一定的可信度。 至於背後是不是神明顯靈,那就不得而知了。 在朝聖的人群之中,有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他跟著人群慢慢排隊,好幾個小時後,才輪到他進殿祈禱。 主教堂內部,雖然能夠同時容納上千人同時祈禱,但架不住信徒太多,排隊屬於正常現象,尤其是節假日,那更是水洩不通。 老人一路跟著人群,靜靜地進行祈禱儀式。 儀式結束,眾人旋即退出主教堂。老人也離開了,只不過他沒有隨大流退出大廳,而是走了側道,負責把守的守衛沒有攔,因為這位老人他們認識。 他叫德克薩斯,號稱“驚雷”,乃是教廷征服司大神官,教皇底下權力最大的三人之一。 平時,他和另一位審判大神官,“狂潮”馬休常年在外,若非教廷有大事發生,一般不會回來。 來年春末夏初的學院大比,關係到光明教廷能否穩坐七大祖神教會的魁首位置,當然算作一樁大事。不只是他,“狂潮”馬休也在路上了,如此盛事,三大神官必然會全部在場。 德克薩斯做完祈禱儀式,走在熟悉的道路上,邊走邊在內心感慨。 想當年,他還只是一名普通的太陽神信徒,憑藉優異的成績,從聖路易斯學院畢業以後,被安排在教廷裡工作。 長年累月的兢兢業業,被教皇陛下看在眼裡,此後多年穩步攀升,最終坐上大神官的位置。 時過境遷,許多東西變了,但這條路沒變,聖菲倫大教堂也沒變。 德克薩斯的終點,是在教廷深處,祖神器“尤里烏斯的太陽”的存放處。 那裡,“怒焰”康拉德恭候多時。 德克薩斯到的時候,康拉德正負手而立,看著祖神器在發呆。 德克薩斯走到近前,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讓我們回伊城,是教皇陛下的命令?” 康拉德轉過頭,道:“教皇陛下消失多年,你我俱不知曉其行蹤,何必說笑。” 德克薩斯嘆了口氣:“當年他不留隻言片語就離我們而去,實在任性的很,這些年來,教廷聲威日下,難啊。” “所以,我們才極力促成學院大比,目的,就是為了向其他教會證明,教廷還是那個教廷。” 康拉德說完,眼中閃爍著一絲憂慮。 教皇陛下消失的事,只有教廷的少數高層知道,從未對他人提起。 甚至連他是失蹤還是隕落都尚未可知。 對外的宣稱則是,教皇的修煉到了關鍵時刻,不想被人打擾才不知所蹤。 就連對教內教眾,也是說可以聯絡得上,實則是半點訊息也沒有。 教廷迫切需要做出改變,來穩固自己祖神教會魁首的地位。 康拉德接著說道:“還有一事十分蹊蹺,這才是我讓你們都回來的原因。” 德克薩斯一挑眉:“何事?” 康拉德道:“前段時間,伊城死了一個侯爵。 當然,伊城這麼大,別說是死個侯爵了,就算死個公爵,也不需要你們回來。 那侯爵是被黑俠客當著眾多名流的面殺死的,姑且算是懲惡揚善。真正令人深思的是,同一晚上,一名銀行家也死了。 據當晚趕過去的護教騎兵說,銀行家死之前,整個宴會現場的人,都被某股神秘的力量操控了,等他們再反應過來,只剩下了一具屍體。” “這些話……為什麼不在傳信的時候就說?”德克薩斯問。 康德拉輕嘆一聲,“說來慚愧,自從教皇陛下離開後,我就一直待在伊城,卻從未想過,在暗處,會有邪神滋生。 不在信中說明,是擔心隔牆有耳,邪神能在伊城多年蟄伏,我不信背後沒有人支撐。 如今陡然發現,已經為時已晚。一旦邪神收割夠足夠多的信仰,便有極大的機率降臨人間,到那時,勢必會引發一場大災難,我一個人對付不了。” 哪怕再弱的邪神,也是貨真價實的“神”級存在,一個半神境界的裁決大神官,在真正的神明面前,顯然是不夠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