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承法器得是什麼樣子?
唐宗伯這時卻笑斥夏芍一句,“送件拜師禮,你還給為師來個鑑定。怎麼?怕拿不值錢的糊弄你徒弟?”
夏芍慢悠悠一笑,“這不是職業病麼?有些日子不鑑定點物件,技癢。”
這紫檀的六壬式盤確實是老物件了,古時候的紫檀物件表面都沒漆,一定時間之後物件表面都會開裂,這個作假是比較難的。自然,師父送的物件也不可能是假的。只是夏芍有點好奇,這物件從哪裡來的,這元氣不是師父的,而且她以前也沒見過。
唐宗伯看著手裡的法器,神情有些感慨,“這六壬式盤是我年輕時候用的,不在我身邊三十多年了。”
咦?
這話讓夏芍都愣了。
“我年輕的時候在內地歷練,來過京城,曾經去寺裡拜訪過當時的方丈了慧大師。當時我就是用這六壬盤給大師算了一卦,算出他十年後有大劫難渡。方外之人,早已看透生死,方丈留我在寺裡住了幾天,後來走的時候我有急事,這盤就落在了寺裡。我回到香港,很長時間都沒有再來內地過,這件事就忘到了腦後。前幾天去寺裡,了慧大師早已圓寂,慧雲大師將這盤拿出來送還給我,我才知道,寺裡一直妥善保管著這式盤,晨昏誦經佛法光照,這盤歷經這麼多年,早已不是開光的物件可比。”唐宗伯語氣感慨,他的年輕時代幾乎是在動盪的年代裡度過,結識奇人異士無數,後來他也遭過難。如今老了,這些人大多已不在人世了。如今拿著這在外三十多年又回到自己手上的物件,唐宗伯怎能不生感慨之心?
“拿著吧,這物件就給你了。”唐宗伯遞給溫燁。
溫燁雙手鄭重接過,“謝祖師。”
“好,好。”唐宗伯笑著直點頭。
屋裡氣氛卻又安靜了下來。
夏芍和唐宗伯都給了見面禮,就剩徐天胤了。
但當一屋子的人看向徐天胤的時候,卻都愣了愣——徐天胤還在盯著溫燁。
似乎他從溫燁拜師的時候,就盯著這小子不放。男人的眸孤狼般,黑暗望不見盡處,男孩彷彿被他盯住的獵物,卻抬起頭來,跟他大眼瞪小眼。
氣氛有點詭異。
徐天胤的冷,弟子們都領教過。當初在香港,平時遇到他,弟子們招呼都不敢打。溫燁膽子也算大的,竟敢跟他對視。但這一幕卻看得很多人肝兒顫,弟子們並不瞭解徐天胤,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生什麼。
然而,下一刻生的事,卻讓弟子們心險些跳出嗓子眼兒!
徐天胤踞膝而坐,標準的軍姿。與溫燁默默對視半晌,竟抬手,一拳揮了過去!
男人揮拳的度其快,明明是拳,卻讓人感覺是一把刀,鋒利雪光一抹,一息便在溫燁眼前!
“小燁子!”海若驚呼一聲,從椅子上直直起身。張中先在旁邊一把按去她肩膀,勁力一震,海若噗通一聲又被按得坐了下來。
這邊生的事情沒有人注意,所有人的目光都還是望著徐天胤。徐天胤的拳,在溫燁印堂前一毫停住,拳風震得男孩根根倒豎的尖兒向後刷地一貼,彷彿方才颶風撲面!
溫燁咬著牙,鼓著腮幫子,眼神兇狠執拗,眼都不眨。
徐天胤望著他一眨不眨的眼,眼神比他厲,語氣凍人,“以後對你師父,不準態度不好。”
溫燁癟著嘴,執拗地跟徐天胤對視,聲音還帶些鼻音,“嗯。”
“不準惹她生氣。”
“嗯。”
“不準黏她太緊。”
“嗯。”
眾弟子:“……”不準黏太緊是什麼意思?
徐天胤盯著溫燁的眼,半晌直起身來,拳往回一收,一翻,攤開掌心,“給。”
弟子們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