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叫你和魏小哥去吃飯。”馮果兒調皮的喳喳眼睛:“這次你不會又要吃白饅頭了吧?”
擺明了是調侃凝萱的嬌氣,馮果兒說完咯咯一笑的跑了。碧潭臉色不善:“姑娘,這丫頭……”
凝萱截道:“哎馮老爺子對咱們不錯,不看僧面看佛面,況且馮姑娘是本性使然。我瞧著倒比京裡的那些貴女們好的多。對了,嬤嬤,咱們帶的被褥可夠?晚間叫馮姑娘睡地上多少有些不好,能多做些千萬別委屈了她。”
宋嬤嬤心領神會,笑道:“這些都不牢姑娘操心,萬事有我和碧潭呢”馬車噠噠噠到了客棧大門前,元輝親自來接凝萱,就像馮老爺子說的,真是個魚龍混雜之地,佩劍持刀的彪形大漢幾乎比比皆是,空氣中隱隱飄著血腥味兒,但瞧客棧大門兩邊,二十幾盞大紅燈籠直聳入雲霄,將門匾照的通亮,鎮子恍若白晝,又哪裡出現了什麼殺戮場面。
凝萱提高了幾分防備,袖口中有一把趙煦給的護身匕首,據說削髮如泥。
馮老爺子打頭陣,昂首挺胸進門的時候,往來豪傑見了無不起身相迎,紛紛抱拳。馮老爺子也不客氣,笑容滿面的一一招呼,偶爾有交好的朋友,老爺子還會停頓腳步多說兩句。
凝萱帶著帷帽,就聽見周邊不斷有竊竊私語聲,圍繞的主人公自然是鏢王馮老爺子。
“兄弟,我沒看錯吧?那是馮家的老祖宗?”
“嗤,你倒是長了一雙好眼睛,可不就是他老人家?”
也有人表示不解,“不是說已經金盆洗手了?我可記得那件盛世啊”
有機警的人往馮家鏢局身後瞧,目光就落在了車上的大木箱子上,眼中充滿了貪婪和羨慕:“能叫馮老爺子出山,肯定是了不得的東西,你們可別忘記了,這兒是往九方城的必經之地”
有些眼生的漢子莫名的興奮,手掌不斷摩挲著桌上的刀鞘、劍鞘。
自然也有人看到了這一幕,毫不客氣的上來潑冷水:“馮老爺子是什麼人物,北疆赫赫有名的豪傑,嶽王的關門弟子,怎麼,還有不長眼的想往上衝?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想能請動馮老爺子,那人家也不是什麼等閒之輩,哼”
這話說的中肯,有人醒悟過來,後脊背一身的冷汗,慶幸自己沒亂動出手。
可也有賺錢不要命的主兒,愣是不知道嶽王是誰,還當是什麼王爺侯爺呢,他們不敢在興義客棧裡明目張膽打劫,但出了鎮子……這些人詭異的一笑,根本看不到前途的兇險。
客棧裡難見一個女客,宋嬤嬤年老,並不戴帷帽,但凝萱和碧潭身段窈窕,雖然穿著刻意粗俗了些,卻仍舊遮掩不住清麗動人。
馮老爺子重重一咳,登上二樓之後歉意的對凝萱說道:“都是粗人,姑娘別放在心上。”
凝萱笑道:“瞧老爺子說的,我要是那種拘泥小節的人,只呆在宅子裡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順勢而倒,反要逆風而起,這可不是明智的做法。”
馮老爺子一怔,大約是沒聽人說過這樣的一句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老爺子反覆默唸幾遍,越是讀,越覺得口齒留香。讀過書就是不一樣啊,哪像他們家那些猴兒……馮老爺子從徐校尉旁敲側擊了一下魏家兄妹倆的身世,原來有幾分的洩氣,自覺那樣的門第不是他們馮家能攀附的,可眼瞧著魏家小姐又不是那種張狂的人,老爺子的心思又活泛了起來。
給這樣知書達理的人家做兒媳,想也不能虧待他孫女。
馮老爺子指引著凝萱等人進了雅間,他拉著魏元輝卻去了隔壁。
說是雅間,其實半點不雅,坐在這兒和坐在下面沒什麼分別,喝酒划拳的吵嚷聲絲絲入耳,只是周圍封閉了些,宋嬤嬤伸手摘下了姑娘帶著的帷帽,沒理會小二驚豔的眼神。
“姑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