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經過,附近就是皇宮大內,周邊住著的也都是朝廷大員,但戒備並不森嚴,畢竟敵人遠在海峽對岸,一年半載不會有危險。
一頂小轎悄然來到府外,常隨遞上名帖,老軍送了進去,片刻後府門大開,將轎子迎了進去,文天祥一襲便裝腳踩木屐,手中還握著書卷,在院子裡等候著這位不速之客。
老夜訪的居然是政壇上的死敵陳宜中,兩人見禮,進屋敘話,一番客套後,陳宜中進入正題,正色道:“文山先生,大宋危矣!”
文天祥一怔:“此話怎講?”
陳宜中道:“白日軍器所一遊,所見之物令人欣慰,有如此犀利戰船火器,我大宋水師橫掃宇內不在話下,但我想請問一句,國朝之內,誰能制衡他們?他日克復中原,他們若要廢立皇帝,甚至取而代之,又有誰能阻止?如今皇帝尚且年幼,十年之後親政,屆時定然是血雨腥風啊!”
文天祥看了看苦口婆心一臉嚴肅的陳宜中,忽然放聲大笑。
陳宜中臉色從青變紅,正要拂袖而去,文天祥這才止住笑聲,道:“陳大人多慮了,本相早有安排。”
“有何安排?”陳宜中道。
“不是什麼軍國重事,就不勞陳大人操心了。”文天祥輕飄飄一句話就打發了對方。
“既如此,告辭了。”陳宜中臉色鐵青,一拱手轉身就走,文天祥也一拱手:“恕不遠送。”
出了丞相府,一抹陰笑就浮現在陳宜中臉上,這一計叫做挑撥離間,他就不信以文天祥的學識見解,會對這八個來歷不明的傢伙完全信任。
……
文天祥當然不會對八仙完全放心,他也安排了相應的對策,首先是解除劉彥直殿前司都指揮使的職務,這一點不難做到,因為劉太師本身也不喜歡收束縛的工作,他嚮往的是“星辰大海”,所以主動肩負起海上貿易的重任,帶領一個船隊四處遊蕩,把閩粵之地不願意臣服韃子的百姓送到流求,把軍器所生產的武器鎧甲送到抵抗元武裝手上,把工業品賣到高麗、倭國,換來金銀貨幣,再去占城買來大量的糧食,偶爾還會劫掠幾艘異國海船,小日子過得浪漫而拉風。
劉彥直不再執掌禁軍,但劉漢東依然是殿前司副都指揮使,手裡掌握著宮禁的安全,而八仙中的兩個女子都在宮中擔任女官,輔佐楊太后教育小皇帝,至於其他人等,在黨愛國的強烈要求下,建立了一所新的國子監,不但招募大臣勳貴的子弟,也面向民間良家子弟招收學生,這也罷了,畢竟用人之際,可據聽他們幾個人從不教聖賢書,教的都是奇技淫巧,格物數學之類,這就讓文天祥不滿了。
宋朝的皇宮向來以精巧見長,在面積上遠不如漢唐,也不如後世的明清,流求行宮臨安的皇宮要小上許多,只有五進院落,服侍太后和皇帝的太監宮女不過百人而已,往日那些繁文縟節都取消不用,大臣要覲見皇帝,只需要臨時通稟即可,就跟老百姓串門差不多。
次日,文天祥照例去宮中覲見皇帝,他很關心小皇帝的教育問題,生怕被人帶壞了。
果不其然,皇帝沒在御書房唸書,據太監說去海邊玩了,文天祥聽了大驚,水火無情,萬一皇帝溺水了怎麼辦!他急忙去面見太后,可是在後宮門前被太監攔住。
“太后在讀書,吩咐過不許任何人打擾。”太監戰戰兢兢道,“丞相就別難為小的了。”
“太后讀什麼書?”文天祥皺起眉頭,楊太后最近似乎不大正常,據說總召黨愛國進宮商量事情,莫非這會兒也是在和黨愛國密談?
“小的不知道。”太監嘴很嚴。
文天祥拂袖而去,坐上轎子直奔海邊,找了一個時辰才找到小皇帝的下落,遠遠的一片平坦的白沙灘上,趙昺正穿著小褲衩,拿著小鏟子建沙丘堡壘玩呢,旁邊兩個女子,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