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愛國道:“您知道他們去哪兒了麼,時間來得及的話,還能把珠子奪回來。”
呂為正道:“這會兒想必他們已經回美國了吧。”
樓下一陣喧譁,原來是大兒子回來了,這個孽子已經被劉彥直和雷猛教訓的俯首帖耳,看見骰子都要發抖,無他,剛才劉彥直在賭場裡下手太黑了,把他徹底驚著了。
人都到齊了,黨愛國起身告辭,呂為正心裡有數,道:“先生稍等。”去床底下拿出一個陳舊的紅漆描金馬桶,解放前城市下水道系統不發達,江南人家都是用馬桶解決便溺問題,清晨河邊,這邊刷馬桶那邊淘米的景象非常普遍,這隻清洗的很乾淨的舊馬桶想必是呂太太的陪嫁。
呂為正倒置馬桶,取下銅箍,原來裡面有暗格,他的筆記就藏在藏汙納垢的馬桶裡,果然是很難被人發現的絕佳所在。
“周先生,這個給您。”呂教授鄭重其事的將筆記遞過來。
黨愛國接過筆記翻了翻,確實都他需要的內容,他摸了摸眼鏡腿,開啟了拍照模式,一頁頁的將筆記所有內容都拍了下來,裡面的資料都是經過整理的精華部分,甚至還有甲骨文部分的影印本,拍完之後,還給呂教授。
“君子不奪人所愛,呂先生且留著。”
“這……”呂為正眼睛溼潤了。
“有時間再來請教。”黨愛國急著走人,去抓印第安納瓊斯。
呂為正送他們下樓,忽然道:“我想起來了,備課本里提到一件事,江西九江有一塊隕鐵,所以他們去九江了也未可知。”
黨愛國大感興趣:“具體位置在哪兒?”
“在潯陽江口,水底下。”
……
穿越小組還是給呂教授留下了兩千美元生活費,國民黨政府風雨飄搖,物價飛漲,即使是中央大學的教授也無法靠工資吃飽飯,何況養活一家五口,兩千美元不是小數目,省著點能用到六十年代,即便一年後想移民香港也足夠盤纏,不過去留的問題,別人的意見沒用,還要看呂為正本人的選擇。
中央大旅社,穿越小組開會商量下一步的去向,所謂的印第安納瓊斯博士橫空出世,預示著對手也掌握了穿越時間的能力,而且目標與他們一致,都是為了尋找龍珠。
“都有什麼想法,說說吧。”黨愛國點燃菸斗,翹起二郎腿,窗外開始飄雪,今年冬天格外冷,四百公里外的淮海大地上已經是白雪覆蓋,而徐州剿總副司令杜聿明率領的數十萬大軍正被解放軍圍困在陳官莊,再過十天就會全軍覆滅,淮海戰役落幕,國民黨統治的根基——軍隊,基本上消耗殆盡。
雷猛是軍人出身,不擅長謀略,只會執行,他搓著手說:“我聽教授的,就算豁出命來,也要把敵人留在這個時代,不能讓他們帶著磁性蛋白質球回去。”
劉彥直說:“龍珠內的記憶球並不是關鍵所在,我們當下最緊要的是查清這個所謂的印第安納瓊斯是從哪兒穿越的,基準時空又是哪裡,然後毀掉他們的穿越艙,呂教授說有一塊隕鐵在潯陽江口,我判斷他們肯定不會放棄,這會兒怕是已經在九江了,現在是冬天,從江底打撈一噸重的隕鐵不是易事,來回交通也比較麻煩,假如他們打撈出了隕鐵,下一步就是回美國了,那麼,是從香港乘船,還是從上海乘船,這才是麻煩。”
黨愛國將菸斗從嘴裡拔出來:“彥直分析的很透徹,敵人一定不會捨棄九江的隕鐵,我們只要守株待兔就行,至於輪船的資訊,這個簡單,你們忘了,是船運公司的時刻表可以查的。”
中央大旅社是很高階的賓館,黨愛國直接讓大堂經理幫他找最新版本的船運時刻表,包括上海和香港的,很快經理就拿來一堆時刻表,三人伏案研究起來。
通常去往美國有兩條航線,一是上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