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勢不容樂觀,怎麼會有八百里加急,招他們回京!
“奴才不知!”信使跪地。
南喬穩了穩心神,阻了十八阿哥,努力冷靜地道:“先看信!”
十八阿哥聞言,劈手奪了信使手中的信袋,找出一封金漆封口的信件,檢查了一下漆皮,才撕開。
一目十行。
南喬看見十八阿哥拿著信的手在不停地顫抖,心中同樣跟著顫抖,道:“如何?”
十八阿哥黑下了臉,將信遞給了南喬。
南喬匆匆掃了一眼,忙吩咐道:“通知船長,即刻起,船隊日夜兼程,全速行駛!除必要的補給外,任何港口不停,直達天津港!”
南喬臉上不由的有兩行淚落了下來。
——康熙這一次遇見的,不再是那種有驚無險的刺殺,而是被子彈擊中了肺部!他隨時都會死!而且,以現在的醫療條件,他根本救不回來!
或者,在他們看到這封急信的時候,康熙已經死了!
那樣一個老人,他不是應該至少還能活十年嗎?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死!
眼淚瞬間流滿臉。
難道是因為她?
是她改變了歷史程序,是她攪亂了歷史的次序,所以準格爾的叛亂提前了五年,而康熙那樣的老人家也會提前駕崩?
沒有六十大壽,沒有御極六十載?
難道是因為她!
嘴唇咬出了血。南喬惶惶地跌坐在椅子上,直至流乾了淚水。
十五天。
南喬每天站在甲板上,看著茫茫的大海,不言不語。
沿路停留了兩次,沒有好訊息,也沒有壞訊息。康熙遇襲之事在朝野又有一場地震,但他受傷的事似乎對外瞞著。
直至天津。
“驛館官員說,四哥被立為新的儲君,昭告了天下。”十八阿哥惶惶地轉動眼珠,問南喬道:“喬喬姐,是不是皇阿瑪他……”
兩次廢太子,是誰都知道康熙是多麼討厭有人提及立儲之事,而此時卻明詔了天下……那就是他已經撐不住了?
南喬眼睛一酸,幾乎又要流淚。
她端起桌上的碗,對十八阿哥道:“若是你還堅持的住,喝了這碗粥後,我們騎馬趕夜路回京。”
十八阿哥聞言點頭,道:“我堅持的住。”
南喬隨即冷靜地吩咐韓嬤嬤照顧剩下的幾人慢行,不算太快地喝完了粥,又坐了一刻鐘,待到李義山來通知說馬匹已經準備好了時,拉起了十八阿哥。
“喬喬姐,你並不必急著趕回去的。”十八阿哥翻身上馬,對同樣上馬的南喬說道。
“走吧。”南喬沒有解釋什麼,縱起駿馬,越行越快。
是,她只是一個外姓格格。康熙病重之際,只怕連他的親女兒都不能見上一面,怎麼會一定見她?
但十八阿哥怎麼知道南喬心中的傷痛?那位老人,那位老人……
她想說什麼,卻發現自己什麼也說不出口。
……
乾清宮外。
南喬站在那裡,看著十八阿哥走了進去。
頭頂太陽火辣辣地照著,她卻感覺不到半點暖意。
康熙五十二年三月,是他的六旬萬壽節,她甚至開始計劃要送給他什麼又新奇又討喜的禮物,他怎麼能夠病重彌留?
康熙五十五年,《康熙字典》成書的時候,他要寫下序言的呀!
康熙五十八年……
康熙六十年……
康熙六十一年……
那位老人,原本還有那麼長得路要走的,怎麼會跌倒在此時此刻!
“喬喬……”
南喬轉了轉眼睛,看見是十七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