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說的極是,恭喜伯父,恭喜伯母”李言也笑著推辭,虛扶著陳氏到正堂坐下,一家人歡歡喜喜地圍了,李言就會意地說起南下的見聞來。
……
“筆帖式?聽錯了吧?”八阿哥詫異地道:“這六部的筆帖式,不一直都是由咱旗人擔任的麼?我沒記錯的話,那李言是個正兒八經的漢人吧,祖上還是個從商的。”
同一個院子,同樣的戲臺下同樣置一桌水酒。八、九、十三個阿哥赫然在座,多出的那一個只十七八的少年,正是一直跟隨在康熙身邊的十四阿哥。
十四阿哥悶了一口酒,道:“誰說不是,在蘇州的時候,我親自看十三哥陪他去掃祖墓,他往上幾代都是經商的,就算他父親背個秀才的功名,也是從商的,是真真的漢人。可這任命是皇阿瑪親口吩咐下來的”
“你就沒說話?”九阿哥抬眉道。
“怎麼沒說?我提醒皇阿瑪說,筆帖式一直都是旗人做的,李言只是個漢人……但皇阿瑪卻問我,大清哪條律法規定說,筆帖式非要是旗人了?”十四雙手一攤,又悶了一口酒。
律法……幾個阿哥都仔細想了想,確實沒有哪兒明文規定了不準漢人做筆帖式……
“要我說,不過就是個筆帖式。”十阿哥開口道:“上回九哥不是說了麼?那李言一個少年,起不了什麼用,咱們至於總拿他說事兒麼?”
……
同一時間。京郊。
“筆帖式?來戶部?”四阿哥訝然笑道:“這我倒是沒有料到。我以為他會去工部的。”
十三有些悶悶地道:“我也沒想到,而且是個筆帖式。這可是咱大清第一個漢人筆帖式。”
“知道他做了什麼嗎?”四阿哥問道。
十三托腮,仔細回想了一下,道:“那小子學水利十分用心,他還自己設計了一個工程,好像就是用在高家堰的。對,高家堰。給過我一份,問我意見。我粗粗看了下,工程設計的很大。但先不管它合理不合理,現在高家堰工程結實著呢,能有什麼用?也就沒有細看。”
“他說想讓皇阿瑪指點。”十三一邊回想,一邊道:“我當時心想,皇阿瑪似乎挺喜歡他的,這圖呈上去,也能讓皇阿瑪看見他的才學不是假的,於是就沒阻止,也沒幫忙,只讓他自己想辦法。”
四阿哥微微一笑,道:“看來,李言真將圖紙遞上去了,而且皇阿瑪還仔細看過了。你說他的工程很大,那花費就一定不小,皇阿瑪估計是想讓他進戶部看看,好知曉咱們大清的國庫不容易……”
十三所有所悟地點點頭,道:“四哥,那不是正好去幫你。”
四阿哥沒有回答,只筷子挑了一根青菜,細細嚼著。
十三給兩人都斟滿酒,也不管四阿哥喝不喝,輕輕碰了一個他的杯子,潤了潤口,又細細地說起這次江南之行,皇上都接見了什麼人,說過什麼話等等。
正事兒說完,十三喜滋滋地道:“四哥,常全剛剛給我報喜,說是咱們的吉祥鋪子,已經開夠了十家,家家生意都很紅火,估計再一個月,就能完全收回成本了”
“其實這做生意,不是你這樣做的。真正的商人,講的是一個資金的快速流動,開分店沒有錯,但你每一家鋪子都是現買的,就將銀錢都佔住了,原本能多賺的,現在就賺少了。不然,向京城的吉祥那樣,一個月才不過交十兩銀子的租金,地方上的租金怕還要便宜許多,你現在投入的那些銀子,已經賺了多少了?不過咱們到底身份不同,這一次買斷,也省的以後麻煩。”四阿哥指點道。
十三嘿嘿一笑,道:“當初李言也說過租鋪面,但咱不是皇子麼?一個鋪子也要租的,傳出去多沒有面子,嘿嘿。”
兩人又說了起閒話趣聞,十三突然神秘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