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庾隱對自己幫助良多,如果不是他,就憑自己這個農民出身的毫無背景的窮小子,怎麼可能在京城裡安然待上這許多年。看著因為自己一句話就眼睛亮起來的庾隱,齊達心頭一陣木木的抽痛,慢慢走到書桌前站定,手指撫上桌上庾隱留下的字帖,“當真!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可能真正恨你。”
庾隱嗤笑一聲,“原來是這樣啊。可是,你急急避出長安又算是怎麼回事呢?”
“水稻,為了水稻育種。”齊達脫口而出。
“不是為了避開我?”
不是!齊達想這麼回答,可是到底還是沒能脫口而出。遲疑了一會兒,齊達才低低迴答:“不全是。”
“到底還是想避開我吧。”庾隱轉到齊達面前,目光灼灼的看著齊達,“只是,你覺得到了張華那裡就安全了,沒事了嗎?”
“你什麼意思?”齊達警惕的看著庾隱詭異的笑容。現在他真的對庾隱有些發憷了。
庾隱卻沒有接著說下去,只是問,“你一定要離開嗎?”
“是,”齊達垂下眼簾,“我已經跟陛下請了旨,陛下也是準了的。”別的不說,就是皇帝這一關,就不容他打馬虎眼。而且,他也是真心想離開這裡做點實事。就算是老頭子了,也是有事業心的。
“陛下的敕書還沒下吧?”
“沒。”
“如果我請求你不要去呢,你能改主意嗎?”
齊達詫異的看著庾隱,怎麼突然來這麼一出了?想想也明白了,敕書要門下省透過才能生效的,庾隱他們世家貴族彼此相連手眼通天,封駁一封皇帝的敕書並不算什麼大事,只是,“我要到南邊去種水稻。”
“這裡的地不過嗎?”
“不是地,是氣候問題。南邊天熱,那裡一年能作三季水稻,這裡只能做一次。”
“非走不可?”
“一定要走。”頓了一下,齊達解釋,“我能做的事情不多,水稻這一塊,我卻是從小做起的。好歹讀了些年的書,我想為國為民做些事。”
“……”庾隱靜默許久,“我明白了。”苦笑一聲,“原來差在這裡。”
齊達呆呆的看著庾隱,不過是一剎那的功夫,庾隱身上暴戾的氣息盡去,眨眼間又恢復了之前那個溫文爾雅的翩翩貴公子。
庾隱到底是世家子弟,很多事情一想就透,之前被一股子情緒蒙著,再加上齊達又是他心心念念一定要得到的,所以竟是鑽了牛角尖。眼下被齊達一句話點醒,才知道自己差在了何處,心氣頓時平了下來。心氣一順,整個人也恢復到了往常的樣子。
不過,心頭還是有些苦澀。之前一步錯步步錯,以後怕是不容易了。好在看樣子張華也還沒得手,而齊達的性子,總不會對自己輕易放下的。所以,還不到論成敗的時候。
想通了這一節,庾隱也就安定下來。只是,他心頭仍有一種隱隱的預感,只怕,因為之前的作為,自己和齊達,沒那麼容易了。
不過,就算這樣,也不能便宜張華了。庾隱和張華採取的是完全不同的策略。臨走的時候,他提醒齊達,“以後要小心些,尤其是面對張華的時候,千萬不要再發生那樣的事情了。”
走出院子,庾隱看著院門苦笑。只怕,以後,要如張華的願了吧。不過,他總歸不會讓他那麼容易得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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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之前,齊達還見了一個不速之客。
東西都收拾好了,老何夫婦留下來看房子——這個是齊達無論如何割捨不得的,還有和老張家的店鋪。但是何西會跟著齊達他們走,這是老何請求的,而且何西自己也想跟著他們走。小孩子,總是不願意在一個地方待著。
因為齊達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