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的時候了,同樣,改變命運的時刻也就到了。”
神王的臉色微微有些變了,卻仍是沒有說話。
傅介子又開始一個人唱獨角戲,道:“神王曾遭漢人壓制,這其中的道理,想必神王也知道,只是不肯心平氣和地接受,這並非漢人,抑或樓蘭人之過,而是這時代的錯。在亂世征戰的年代,從來都不曾有過真正的公平。有本事也罷,沒本事也罷,都未必能在這個時代彰顯才華,我大漢朝的司馬大將軍曾對我說過,人生在世,最難掌握的不是才學,而是際遇。這是對一般人來講,對於神王這樣手握重權的人,最難掌握的便是時運。我不過一介使臣,對此是個外行,神王是堂堂王爺,想必比我清楚。”
傅介子說完死死地盯著古神王,也不再說什麼,起身道:“如此便打攪了。”
神王也不起身,像是在思索著什麼,道:“送客。”
驛棧。
傅介子一行剛回到驛棧,便見王后和尉屠耆正焦急得等著他們,王后似乎有些怨言,道:“使者怎麼去了神王府?”傅介子帶人進內堂,仍是有些吃不準,道:“王后,你對神王怎麼看?”王后一愣,轉而道:“倒是有些本事,只是小家子氣。使者去神王府幹嘛?”
傅介子道:“攘外必先安內,神王是樓蘭惟一的王爺,而且又手握重兵,當然要探一下他的底細。”說到這兒,話鋒一轉,道:“安歸王子呢?”王后的臉色陡然一黯,道:“安歸他被陛下定為質子,打算在匈奴兵打來之前送到匈奴去,使者不是說要去說服國王的嗎,應該趕著去才是。”
傅介子道:“安歸王子態度如何?”王后道:“安歸不願意,國王將他軟禁了起來。”傅介子略一思索,道:“王后可著安歸王子前去哭訴,我且後面再去。”王后有些擔憂,猶豫不決道:“若是匈奴兵打來,大漢的軍隊真的能趕來嗎?”傅介子道:“敦煌離樓蘭最近,耿城主是王后的親兄弟,縱有天大的難事也能趕到,我擔心的,就是王后的態度。”
王后聲音一弱,道:“我就是擔心。”傅介子嚴肅道:“軍國大事,容不得太多顧忌,若是王后決心不定,那麼我漢人使團立馬便走,這一局我們輸定了。”
王后咬牙道:“使者有幾分把握?”
“七成。”傅介子道:“如果王后不再說相似的話,有九成勝算。”王后神色一正,道:“軍國之事我不懂,權且信使者的。我已經安排了探馬去探,想必很快就有迴音了。我也已經派人去了敦煌。”
傅介子道:“既然不打算遣送質子,那麼拜火教的事情還請王后作個定奪。”王后為難道:“陛下剛剛下令解禁,現在只怕有些困難。”國王擔心安歸王子的安危才下令解禁,此時再一次封起來總是說不過去,王后自覺與國王牴觸得多了,心裡面感覺到頗多虧欠,此時實在不願意再去和國王頂撞。
傅介子卻不這麼想,道:“拜火教與匈奴勾結甚多,若是匈奴兵打來,則很容易發生內亂,縱使不能再一次封起來,也要派人監視。”
王后鬆了口氣,道:“我馬上派人監視起來。”說著從尉屠耆手中取下一枚令牌,道:“這是太子出入宮禁的腰牌,使者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去王宮。”傅介子接過,道:“多謝王后信任。”
王后輕輕應了聲,一臉憂色地回宮去,傅介子待王后離開,也顧不得休息,令人準備車仗,去見車護都尉。
第一卷 樓蘭古國 第二十六節,兵戈起湧之二
車護將軍要讓人放心得多,見到車護時,他正在樓蘭城內組織巡邏,既當捕快又當將軍,倒是個爽快人,傅介子還沒有開口,他先已經提出了城防等事宜,傅介子知他沒有打過仗,心裡面難免沒底,給他講解了許多守城的事宜。回到驛棧已經是下午了,身體虛弱得厲害,匆匆睡了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