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醫院的路上,沈嬌見到了徐衛紅,她也在軍區醫院實習,本來徐衛紅是去東平市轄下的縣醫院實習的,可也不知她給走的啥關係,竟給弄到軍區醫院了,同沈嬌一樣分到了藥房,藥房總共就她和沈嬌兩個實習生。
徐衛紅上班特別積極,從不遲到早退,打水掃地拖地擦桌子,藥房裡的這些活兒她全包了,其他藥房的人連根手指頭都不用動,閒適得很。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沈嬌了,遲到早退都是小兒科,人家是直接不來上班,其他活兒那就更不用說了,人都不在幹個毛!
即使反差如此明顯,可以說一個是優等生,一個卻是劣等生,可藥房裡的人大部分卻還是對劣等生恭敬有加,對優等生指手劃腳。
這便是現實!
徐衛紅當然知道現實是什麼樣的,她早在北大荒就已經見識過了,可她卻還是不能接受,越是卑微的討好別人,她心裡的落差也越大,對於沈嬌的嫉恨也越深。
只能說,徐衛紅對於沈嬌的嫉恨從來就沒有消止過,一同分到了藥房實習,懸殊的待遇讓她的嫉恨達到了頂峰,可以說到現在為止,沈嬌是她最厭恨的人之二了,另外一個是郝玉華。
一個是競爭對手,另一個是奪夫之恨,恨意滔天!
不過徐衛紅的忍耐工夫卻是不錯的,儘管心裡恨得要死,可面上卻客客氣氣的,逢人便說她是沈嬌的同班同學,而且還是一個寢室的室友,關係特別好。
“沈嬌你今天來上班啦?”徐衛紅遠遠地就打起了招呼,墩實的臉盛開著菊花,厚鏡片下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縫。
沈嬌微扯了下嘴角,算是打過招呼了,徐衛紅她本不喜也不厭,可這姑娘算計郝玉華的那出有點噁心到她了,這樣的人實在是太陰毒,還是敬而遠之為妙。
只是有些人卻臉皮厚得很,你不去招惹她,她卻總能想方設法地湊過來,似蛛絲一樣煩人。
沈嬌將車子停好,便朝藥房走去,路上不時有人衝她側目,沈嬌穿了身駝色的中長斜襟呢絨大衣,腰間鬆鬆地繫了根腰帶,腳上踩著中跟黑皮靴,挎著白色的皮包,打扮得十分洋氣,再加上她那絕美的容顏,不論男女都會被吸引得回頭的。
待沈嬌走遠,看傻了的人才回過了神,個個感慨無比。
“這漂亮姑娘是誰啊?咱們醫院的護士嗎?”有個年青男醫生春心萌動了。
“是來藥房實習的大學生,秦醫生你是不是看上她了?”有人打趣道。
“沒有沒有,我不過是順口問問罷了。”秦醫生有些不好意思,可眼裡的躍躍欲試卻擋也擋不住。
另一名護士嗤笑道:“看上了也沒有,人家早就名花有主了,丈夫可是咱們軍區鼎鼎大名的韓團長。”
秦醫生的眼眸一下子就黯淡了,佳人已經結婚了,他連屁大的機會都沒有了。
幾名年青護士嘻笑道聊起了沈嬌,嘰嘰喳喳的:
“小沈身上的大衣真好看,穿在身上跟電影明星一樣,呆會去問問她是在哪買的。”
“得了吧,好衣也得好女配,人家小沈穿著像電影明星,咱們穿著就是吊麻袋,我可不浪費那個錢,那大衣一看就不便宜,至少兩個月工資。”
“兩個月都不止,這大衣商場就有得賣,我孃家嫂子咬牙買了件,你們猜多少錢?一百三十八一件,咱們一個月才幾塊工資。”
“天呀,一百三十八,這麼貴,我還是不買了,小沈可真有錢。”
“人家男人是團長,孃家條件又好,能差這點錢?你看她身上穿的哪件是便宜貨?”
“唉,人跟人就是沒法比啊!”
幾名護士幽幽地嘆了口氣,集體仰天三十秒,遠處傳來了護士長的獅吼聲:“都死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