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哪還有命回來。而且死的人那麼多,教堂的墓地根本埋不下。像吉爾這樣身份地位的人肯定被抬到萬人坑裡草草埋掉了事。認識她的人沒死光就算不錯了,誰還會給她舉行葬禮。
這樣看來,或許確實的死訊傳回來反倒是件幸事。雖然親人的離去令人悲傷,但總比為身處疫區的人坐立不安,徒勞地自我安慰要好得多。
“馬修不能去藍佐,但應該去一趟謝瓦利埃,通知總管把那個信使隔離起來。”崔浩囑咐道。防疫的唯一手段只有隔離。這個時代的人連燻醋都不懂。
父親點頭:“您說得對。馬修,你別耽擱,現在就去。還有那個從謝瓦利埃過來給咱們傳信的侍從,跟總管商量一下,讓他暫時也不要與人接觸。”
馬修這就去辦。
“等等。”崔浩把馬修叫住,對凱瑟琳的父母說,“管家老爺,夫人還有另外一件事情,或許在馬修去找總管時可以一併辦理。就是……關於凱瑟琳跟凱爾的訂婚禮。”
“……現在讓凱瑟琳跟凱爾訂婚,確實不太合適。”父親承認。但他的態度證明了他還有另外半截話沒有說出口。
如果他們家提出推遲訂婚,總管是否會同意?
相識近一年,凱瑟琳的父親對他的頂頭上司也算有些瞭解。雖然總管一直以對待兄弟的態度對待自己,自己一家和紐芬遇到困難他總會仗義地伸出援手。但此時想起這個人,父親竟然隱隱有些不安。沒有任何的跡象,只是一種直覺。
“其實……”崔浩看看管家,又看看凱瑟琳的母親,“我聽到了一些不太好的訊息。聽說牧豬人夫婦跟總管老爺有親戚關係?他們似乎想說服總管老爺來對付您。而且……總管老爺也同意了。”
竟然有這樣的事?!父親母親大為驚訝。連忙詢問神父從哪裡聽到這種風言風語。
崔浩解釋說:“這並非是某個村民不負責任的閒話。而是有天我應邀前往湯姆的家講道。是本地派的湯姆,經常跟在牧豬人身後的那個。從他家出來後,我路過牧豬人的房子。您也知道牧豬人跟他的妻子嗓門有多大。他們之間的一些談話不受控制地鑽入我的耳中。具體的內容我記不太清了,可以確定的是他們因為您上次對牧豬人的處罰心生怨恨,並期待總管早日履行他的諾言,對您下手。‘我要去找姐夫,讓他快點兒動手。’瑪吉的這句話我記得最為清楚。”
聽完神父的敘述,父親沉吟一陣:“神父先生,您聽到的只是牧豬人跟他妻子的交談。這會不會只是他們的一廂情願。想必您也知道,牧豬人跟瑪吉這兩個人,一向只會相信他們願意相信的。”
“確實如此。”崔浩不得不承認。“但如果真如他們所說,那麼很多事情不都可以解釋得通?明知您為管家,牧豬人敢跟您對著幹,他的底氣在哪兒?是誰總抓著凱瑟琳不放,一定要把她誣陷為異端?還有這次審計的事情,明擺著是將您還有您一家人攆出紐芬故意找的藉口。這其中難道沒有總管在參與?不然為什麼兩個莊園距離如此之近。生產標準卻差了整整一倍還要多。謝瓦利埃人只需要種出相當於種子一倍半的果實,您卻需要種出三倍來。”
“瑪吉和牧豬人有領主夫人給他們撐腰。不然就算總管老爺支援,他們也不敢這麼囂張。對付凱瑟琳,最終的目的還是對付我。至於審計的事,我願以上帝的名義起誓。凱爾的父親絕對沒有落井下石。”父親對神父說,“神父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