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凱瑟琳的父親。
謝瓦利埃家族手下多出個紐芬,但審計官的數量並沒有比往年增加。兩位來自留尼城的兩位拒絕了分成兩隊同時審計兩個莊園的建議,情願拿著單倍的薪資,花雙倍的時間挨個仔細檢查每個莊園的生產情況。審計過程中。審計官會對賬簿中的每一項都要仔細核查。看穀物收成和出賣穀物的價格是否過低。僱工是否太多,送交領主的款項是否有憑據,牲畜減少的理由是否合理,可謂事無鉅細。但他們做得一絲不苟。絕不因為工作量加倍而有絲毫的懈怠。
工作期間,兩位審計官便住在城堡當中。領主夫人特地闢出一間屋子給兩人居住,既是格外的優待,也是為了預防與被審查的人串通。不過他們並非與世隔絕,想出去轉轉絕對沒人攔,來找他們的人也都能見到他們。當然了,兩人在謝瓦利埃和紐芬無親無故,除了一個信使,並沒有誰來登門拜訪。
唸完了。學者放下信件:“羅塞爾伯爵要插手他封臣的內部事務?這是何道理?”
“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的思想在這片土地上根深蒂固。哪怕是給予土地的封君,也不能對封臣如何處置附庸於他的人隨意地指手畫腳。
坐在床上的會長閉目養神,過去半天才開口:“羅塞爾伯爵什麼時候插手他封臣的內部事務了?他只是叮囑咱們兩個要守住在上帝面前發下的誓言,實事求是地審計紐芬的生產情況。決不能姑息了中飽私囊的敗類。”
“但你我很清楚,謝瓦利埃家族給紐芬管家定下的生產標準完全就是天方夜譚。根本不可能達到。錯在領主,不在農民。哪怕是謝瓦利埃的生產標準也比紐芬的低了一大截不是麼!”說到後面,學者甚至有些憤憤不平。
收穫等於種子三倍的糧食?謝瓦利埃領主肯定喝多了。
“這不是你我該關心的。我們只追求事實,只追求公正。”會長仍然閉著眼睛。
困惑卻縈繞在學者心頭,始終揮之不去。受時代所限,他並不知道困擾他的是一個類似於“法律正義和道德正義孰輕孰重”的難題。
兩人是老相識了,雖然沒看見,會長仍然知道學者正在糾結。嘆息一聲後,他睜開眼睛:“老弟,聽我一句勸,這個世界是上帝的,也是貴族的,唯獨不是那些農民的。羅塞爾伯爵越界也好,謝瓦利埃家族故意刁難也好,只要你我還想在留尼城呆下去,就只能聽任他們為所欲為。咱們頂多堅持自己對上帝的誠信,不在審計上弄虛作假。”
“羅塞爾伯爵的封地遠在千里之外,怎麼會影響到留尼城。”學者認為老友在危言聳聽。至於謝瓦利埃家族,離得倒是近了,但有幾斤幾兩學者跟會長心裡都清楚,所以根本提都不用提。
“哼。”會長冷笑一聲,“遠在千里之外?有些人就是手眼通天。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們行會購入的上一批小麥最終賣到了南方吧?”
學者知道,他還知道留尼城的正經主子,帕洛卡的男爵本來想把那批糧食倒賣給北方的某個貴族的。
能有這種手段,看來他們這次只能聽他的了。
屈服之後,學者又想起另外一個不對頭的地方:“對了,羅塞爾伯爵不是正在前線打仗麼?他怎麼有閒心插手一個小小莊園的審計?或許……之前咱們還沒從留尼城出發的時候,我遇到好幾撥上門拜訪的人,明裡暗裡地讓我偏袒謝瓦利埃家族。你應該也遇到了。會不會是謝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