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山。
據說此山曾可摸天。
山頂雲霧繚繞,仙鶴環繞。
古柏下,國師與一道人正對酒共飲。
那道人看起來極年輕,生的是唇紅齒白,目若星辰。
此時他眼中含淚,目光無比深情地望著國師,悽悽慘慘道:
“左師弟下山多年,師兄我真真是好想你啊!常常在夜深人靜之時,想起與左師弟相處的點點滴滴,心中滿是思念之情,日夜盼著左師弟早日回來,……”
國師緊緊握住道人的雙手,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啜泣:
“師弟我也好想佑師兄呀,師父非逼著我下山,管那勞模子皇家子嗣的家事。
哼,人家家事而已,我們修行之人湊什麼熱鬧,看著他們每日裡就知道窩裡橫,互相算計,真是心煩。
唉,這十幾年,我日日夜夜都想回來,可師父不允許,你託人告訴我師父去拜訪老友,我得了訊息當天就溜回來看你,嘿嘿嘿,我這片真情,有感動到佑師兄嗎!”
“當然感動了,我的佑師兄最好了。
唉,皇宮裡吃沒吃的,穿沒穿的也就罷了,還把你折磨的頭髮也白了,小臉也滄桑了。
喏,這是我提前為你準備的玉肌膏,烏髮水,只要三天時間,保證你重新恢復絕美容顏。”
國師接過玉肌膏和烏髮水,小心地揣入懷中,他一把摟住道人肩頭,兩人四目深情凝視。
“佑師兄,你對我太好了,我好感動……”
“左師弟,再次見到你,我好幸福……”
仙鶴嘎嘎地長嘯幾聲,這兩個人真的讓它好想吐,可又覺得為這麼噁心的兩個人浪費好不容易吃進去的糧食,太糟踐東西了。
還是往兩人頭上拉團鳥屎吧,很配他們的風格。
“我靠,你這老鳥竟然這樣齷齪,用鳥屎侮辱師弟!”
“去你大爺的,你這混賬畜牲,十幾年不見,忘記當初你我怎麼扒光你的毛,你又怎麼被那隻母鳳凰嫌棄是禿頭了嗎!”
國師起身猛地一拍石桌,石桌頓時碎成粉齏,仙鶴嚇得應聲落下,叫聲如同夾著尾巴逃竄的野狗。
道人輕輕扯了扯國師衣袖,怒目圓睜的國師轉過頭來,端端正正地坐下,此時又乖巧地像個人畜無害的小兔子。
“師父讓你辦的事進展如何?不會還要在那裡待上個十來年吧?”
石桌沒了,道人掃了眼四周,見松樹後一塊一人多高的巨石質地潔淨,便走過去將它舉回石桌原來的位置放下,拂手之間,又將巨石朝上的一面削平,一個嶄新的石桌呈現在兩人中間。
“原本想為那皇上改命,可他自己不爭氣,被人奪了殼,十多年的功夫就這麼白費了,唉!
接下來只能儘量撥正,畢竟一切是緣也是債,總歸是要相互了結的。
至於時間嘛,經我夜觀星象,不過一年半載,就會有結果。”
“你辦事向來都是有始有終,面面俱到,師父放心,我也放心。
不過辦事歸辦事,該偷懶的時候,還是要儘量偷懶。
比如說今天,就是放鬆休息的日子,一些不長眼的畜牲偏偏就愛扒人牆角偷看,對於這種討厭的東西,我們怎麼對付它才合適呢?”
國師順著師兄的眼神瞟過去,一隻賊頭賊腦的仙鶴,正鬼鬼祟祟地躲在兩人頭頂的柏樹枝丫上,撅著屁股,正準備再次投放鳥屎。
“老鳥,別真以為自己是師父的心肝寶貝,我就不敢動你!
佑師兄,咱們兩人喜相逢,中午一定要喝點小酒,老鳥雖然年紀大了,肉也柴得很,但是經嚼呀,做下酒菜,想必最合適了!”
國師隨手摘下一片針葉,指尖微微發力,彈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