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儂,那也是我的孩子,我有權知道她的存在!”江瀚海悲傷地大喊。
那時他雖然還不想定下來,但肯定的是,他會為了無辜的孩子做某些犧牲。
“就算你知道孩子的存在,那又如何?你會因此放棄你最愛的攝影,留在我身旁照顧我、照顧孩子嗎?不可能!你頂多只會在回國時過來看看我們,我的寂寞、孩子的成長,你什麼也看不見,我要這樣的男人何用?我的孩子也不需要這樣的父親!”
“依儂,我——”
“你別以為自己很重要!我承認當初真的很難過,但現在我很慶幸,幸好當初沒找到你,因為沒有你,我們依然過得很好,事實證明了我們根本不需要你!”
再沒有任何一句話,像這句話這般傷人。但江瀚海無法責怪她說話太傷人,無論他知不知情,他沒盡到照顧她的責任是事實,她未婚懷孕,相信這五年來她也不好過,他怎麼忍心再責怪受盡苦楚的她?
說來不知該怪造化弄人?還是怪他當年走得太瀟灑?
他多年來堅定自己的理想,從來不曾後悔,但是此時,他有了懺悔之心。
如果當初他肯為她放棄自己的理想,留下來陪她,或至少多留幾天,好好地勸她、安撫她,結果或許會完全不同。至少,她不會如此怨恨他吧?
江瀚海心疼她這些年所受的苦,又自責沒能留在她身邊好好照顧她,沉重的心情像塊石頭般哽住他的喉嚨,讓他快喘不過氣來。
室內的空氣,似乎變得愈來愈稀薄,快窒息的他再也無法多待一秒,起身飛快走出餐廳。
向依儂凝視他遠去的背影,眼眶又不爭氣的浮現水氣。
明明說好了不再受他影響,不再為他掉淚的,她……為何又哭了呢?
淚眼中,她彷佛又看到五年前,他決然離去時的背影,相同的心痛再次襲上心口……
“你真的這麼熱愛攝影?”得知他無論如何都要離開,向依儂心痛難忍,試著尋找方法想留住他的腳步。她紅腫的眼中氤氳著濃濃的哀傷。
“總有什麼東西,能讓你停下流浪的腳步吧?”
他沉默地注視她好一會兒,然後緩慢而遺憾地搖頭。
“沒有。沒有任何東西,能讓我停止流浪的腳步。”
“連我——也是?”她努力想擠出不在乎的笑容,卻發現自己根本笑不出來。
這回他沒有回答,只是一徑兒凝望著她。
“說呀!是,或不是呢?”
對於她的追問,他別開視線,語調沉重地回答:“是。就算是你,也無法阻擋我繼續流浪的渴望。”
他無法欺騙自己、欺騙他人,目前確實沒有任何人、事、物,能阻止他繼續探索世界。
“我就知道……”
他的回答,無異拿把刀刺入她的心,讓她痛不可喻,她蜷縮起身子,捧住疼痛難當的心口,緩緩蹲下,淚水無法抑止地落個不停。
他見她突然縮成一團蹲下來,一動也不動,不由得擔心地上前,輕輕碰觸她的危。
“依儂?”
誰知她反應非常激烈,她尖叫著跳起來,用力拍開他的手。
“不要碰我!”
“依儂——”
“我說不要碰我!”不要再給她溫柔的關懷之後,又狠心地轉身離去。
“你走吧!”向依儂吸吸鼻子,用力抹去落在頰上的淚水,然後漠然道:“明天就下山,你以後也不需要再來,我們——分手吧!”
既然不能允諾她永恆,那麼她寧可不要。她不會容許自己像王寶釧一樣苦守寒窯十八年,最後等到的,卻是心愛之人的負心。
“依儂,別這樣上讓我們談談!”江瀚海一聽大驚失色,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