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所以我們五個人就牽著馬快步往馬場走著。很快老張與老王叔兩個人又有說有笑起來,兩個人本來就是十幾年的戰友,每年部隊的人到馬場也都是老張做的交接,就連我去馬場也是如些,交情好的沒話說。老張從老王叔手裡奪過馬韁繩,順便又扔給老王叔叔一個菸捲。老王叔拿在手裡聞了聞就把煙夾在了耳朵上,這玩意太淡了,還是我這傢伙有勁。老王叔從腰裡抽出菸袋衝老張晃了晃。老張點著了自己的煙,又湊過去給老王叔的菸袋點著了。山上的風很大,兩個人為了點著菸頭都頂在了一起。終於把煙給點著了,兩個人一塊笑了起來。
老張用手指了指老王叔,老哥你呀。話還沒有說下去就轉身又給我扔了根菸卷,我接過來,旁邊的民兵同志給我點著了,我學著老張的樣子大口的吸著,結果把自己嗆得真咳嗽。這時所有人都樂了起來,笑聲蓋過了山上的風聲。老張吸了一口煙說,老王哥,你呀聽老弟一句,今年不比往年呀。咱們部隊全在朝鮮打老美,現在就連全縣加一起也沒有一百個民兵,也都分派到下面幾個村子裡了。說實話,我身邊也只剩下這兩個兄弟了。你馬場是我最擔心的,如果真的出了事,你說我怎麼辦呀。老王叔呵呵笑著,你小子呀,我在這山裡六十多年了。地主沒壓死我,日本鬼子沒打死我,我咋還怕這狼給我吃了呀。老張說,老哥,我在這也呆了三十多年了。這些年你是看著我過來的,說實話我真就把你當成我哥呀,你今年多大歲數了?嫂子多大歲數了?我都想好了,開了春我就跟上面說,給你馬場派兩個人。是硬性指標,你不要都不行。老王叔笑著嘆口氣,人真老嘍,得要人照顧了。小張呀,就照你說的辦吧。老王叔回身衝我和那兩個同志喊著,咱們走快點,過了這山頭就是了。我給你們殺只雞,咱們今天晚上吃肉喝酒。大家的笑聲再次響徹了山谷。
大媽看我們帶回了鎮裡的同志更是開心得不得了,對於狼群下山的訊息大媽反而並不怎麼在意,看來這種事對於山裡人真的是沒有什麼。大媽給我們殺雞做菜,我們五個人盤腿坐在老王叔屋子裡的炕上,圍成一圈吃著秋天採的榛子還有栗子。榛子是大媽在鐵鍋裡混著沙子粒炒過的,平時用小布袋包著放在炕頭烤著,那榛子仁咬在嘴裡真是又香又脆。我們五個人誰也不用工具,就直接把榛子放在嘴裡。用手捂住腮幫子,嘎巴一聲就吐出榛子殼。那栗子是大鐵鍋煮的,又沙又甜。等到大媽把做好的飯菜放到桌上,炕上的榛子殼和栗子殼已經堆得像小山一樣了。
既然老王叔說了吃肉喝酒,現在肉來了老王叔當然又從櫃子裡拿出來那一小壇酒。老王叔還是像幾個月前一樣給他們講著酒的妙處,只有我一個人紅著臉小心地看著老王叔喝酒時的表情,結果老王叔還來不及品酒就被老張硬灌下了一大碗。那兩個民兵同志也都是山裡漢子,喝起酒來也是一樣的豪爽。一圈下來小罈子裡的酒就見了底,我們五個人也都是臉紅脖子粗了,沒等飯菜吃完,幾個人就已經全在床上東倒西歪的了。大媽笑呵呵地抱過幾床棉被來,一邊往炕上鋪著一邊和我說,這個小張呀,這些年可是給我們馬場不少照顧。就是和老頭子一樣急性子,脾氣也又臭又倔。年年都得和你王叔拼回酒。這些年兩人都越來越老,可是脾氣也是越來越大,喝酒還這麼衝。看著大媽給炕上的四個東倒西歪大老爺們一個個脫著鞋,我想起了我媽。大媽給他們蓋好了被衝我說了一句,你也在這屋子睡吧,我去你的屋子睡,喝了酒就早點睡吧,今天你們可都累壞了吧。躺在炕上,我身邊傳來老王叔和老張兩個人的鼾聲,心裡卻感覺到異常的充實,很快我也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老張的大嗓門給吵醒了。同志們快起來,我們今天可是有不少活要幹呢。那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