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呵呵。”
書也看不進去了,她索性將書一丟,換衣裳出微服私訪,探查民情,隨機抓幾個倒黴蛋兒。
“你挑四個宮女——照凝霜沁雪那樣子來,送去攝政王府,說是本公主賜的。”虞清顏道。
晴蕊:“……是。”
攝政王世子送來的面首惹了公主不快的訊息很快傳遍了府中上下。
其他面首們更加謹慎了,生怕像那位凝霜一樣被打入冷院。
但有的人則不甚擔心——那凝霜會被打入冷院,那是因為長得不好看,何況那還是跟公主有舊怨的攝政王世子送的。
他們又不醜,也不是攝政王世子送的,怎麼會落得那樣的下場呢?
長公主跟謝世子好像確實如傳言中的那樣不對付。
當夜,幾隻鴿子從公主府撲稜稜飛入夜色裡,消失不見。
*
短短半個月,京都的貪官汙吏被整頓得人心惶惶,長樂長公主的民望逐漸攀升——普通百姓可不管女人能不能參政,他們只在乎自己能不能過得更好。
帝心甚慰。
皇帝一高興,賞賜了公主太傅蕭宿大人不少東西。
朝堂暗流湧動,見此更加堅定了支援長公主的想法,不少大臣投奔長公主。長公主的勢力逐漸壯大,同七位皇子分庭抗禮,民間稱之為:八子奪嫡。
年末,危玄迎著風雪入京,進宮為太子治腿。
太子:不治。
“怎麼說不治就不治呢?”虞清顏窩在暖和的宮殿裡給二哥織腿套——坐著輪椅,腿部血液迴圈緩慢,到了冬日很怕冷。
她特地讓宮裡的尚服局按照她的要求紡織出來合適的棉線,做出了棒針,這幾日已經織出了圍巾給太后、皇帝他們禦寒取暖。
圍巾織膩了,又開始研究起給二哥織腿套來。
連著襪子一起織出來的長筒腿套,沒過膝蓋,卡在大腿處。膝蓋部分還加了厚,保證抗風還暖和。
然而她擱這兒為二哥操心勞力……那廝說不治就不治了?
虞清顏立即跑去東宮。
虞承嶼剛宰完人,正慢條斯理地用帕子擦著手上沾上的汙血。人似乎剛被拖走,他面前的雪地上的血還在冒熱氣,冷肅的空氣中縈繞著淡淡的血腥味。
不等虞清顏開口,虞承嶼:“不治。”
“那可是危玄!危玄有多難請,你又不是不知道……好不容易請來了,你就讓他瞅瞅唄?”
“不瞅。”
虞清顏:“……”
她知道,經過太醫院這段時間沒有任何成效的治療,虞承嶼一次次希望又失望……沒有宰了那些庸醫都算他大發慈悲了。
於是索性不接受醫治,也就不會再失望。
可是不論是病痛帶來的折磨還是旁人異樣的眼光,時間長了都會讓人心理多少會受到影響。為了讓二哥徹底杜絕黑化的可能,也為了二哥重新站起來、不用再受病痛的折磨,虞清顏拿出殺手鐧——
“哥,你就試試嘛,哥~~~”虞清顏撒嬌,抱著二哥的胳膊賴嘰,“他要是治不好,你就把我腦袋擰下來當球踢!好不好嘛……”
虞承嶼吃軟不吃硬,對於妹妹的撒嬌很受用。
他捏了捏虞清顏的後頸,“這麼信任危玄?”
倒也不是信任危玄,是信任國師。
……也信二哥。
她這麼可愛乖巧的妹妹,想必二哥不會捨得宰了的。
虞承嶼沒有行也沒說不行,但覷著他的臉色,虞清顏知道這是妥了,趕忙讓人去將危玄請來。
但在等危玄來的這段時間……
“哥,你把你衣襬掀開。”
虞承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