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帶了一小部分的心腹,咬著袖子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得跟我回北狄!”万俟宇咬著唇瓣,這是他最後的倔強。
“至於你那些面首,我也不是不能容忍……但我只能接受這些!”他委屈地咬著袖子,抽噎一聲。
“不能再收新的了!”
虞清顏:“……”
*
虞清顏遇刺的訊息沒能瞞得過貴妃。
皇帝哄了許久才勉強將眼眶通紅的愛妃安撫好,答應愛妃待明日一早就讓她出宮去看望女兒。
準備睡下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皇帝攬著貴妃正要入睡,房門突然被推開,裹著黑色披風的虞清顏風風火火踏入溫暖的寢殿,翻飛的袍角裹挾著寒冷的風雪。
張福德跟在後面勸:“小祖宗哎,陛下跟娘娘要歇息了……”
“我有急事。父皇?父皇!”
皇帝轉頭看貴妃:“……你瞧,這不生龍活虎的。朕都說了一點兒事兒都沒有,你還不信。”
他揉了揉眉心坐起身,嘆了口氣,“又怎麼了,朕的小祖宗。不是告訴你最近不要出府了嗎?”
虞清顏揮退左右,嚴肅道:“兒臣有急事奏稟——有人擁兵自重,意圖謀反。”
那個夢的事,虞清顏並沒有告訴父皇,所以她父皇也不知道今年會有人謀反。
這是她第一次跟皇帝說關於謀反的事。
皇帝手一頓,“誰?”
“楚楓燁。”
跟北狄暗中聯合意圖造反的,是大梁的車騎將軍,楚楓燁。
楚楓燁自幼父母雙亡,性子冷淡,沒什麼朋友。叔伯覬覦他父親在戰場殺敵拼搏下來的豐厚家業,苛待他爭家產。對他好些的,也只有善良的小青梅秋言蘊。
秋言蘊是他的光,也是冷淡孤僻的楚楓燁唯一在乎的東西。
皇帝問:“訊息準確嗎?可有證據?”
“人證有封楚楓燁寫給北狄皇帝的密信,我讓暗衛立即找來楚楓燁之前寫過的摺子進行字跡比對……確實是楚楓燁的字跡。”
皇帝疑惑,虞清顏也百思不得其解。
楚楓燁看上去沒什麼造反的理由——權利,金錢,他統統不在乎,看上去跟造反壓根兒掛不上鉤。
……除非楚楓燁失去唯一的牽掛,黑化了,想要毀滅世界,拉全天下的人給他的心上人陪葬。
可是按照万俟宇的說法兒,那亂臣賊子已經籌謀了許多年了。秋言蘊是今年才去世的,楚楓燁要黑化毀滅世界,也該是最近的想法才對。
又或者……
“楚楓燁只是一把刀。”皇帝緩聲道。
造反的幕後主使,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