漿回來,有這個愛好打底,不管上面給出什麼結論,他的廢油田都不會受到影響。
雖然表面上無動於衷,但蘇城還是承受了不小的壓力,這種壓力無形無質,說不清道不明——如果用理性的解析,就算蘇城不能得到百萬美元,或者百萬美元的一部分,那也不應該受到質疑和打壓。
可天底下的事兒,誰說的上,尤其是中國的事情,尤其古怪。在周圍人的議論中,蘇城也不免有些疲憊。
這種感覺,到了週六就更深刻了。
鬧鈴像是被強擄了似的,“叮鈴”,“叮鈴”不停的響。
蘇城仰躺在床上,就是不願按它一下。
天可憐見,距離每週五天工作制,還有七年半的時間。也就是說,如果未來7年仍然要做點卯的工作,他就要在這七年間,每週都上6天班,每天被鬧鈴吵醒,每天起個大早。
鬧鈴彷彿永動機一般。
蘇城恨的不行,乾脆把它踹下床,暗道:誰要再敢說資本主義工人受剝削,我吐他一臉的口水。
出了門,空氣卻是新鮮,帶著些微的塵土味道,讓蘇城的心情稍好一些。
照例拿出鑰匙,準備去開那輛老舊的吉普,蘇城突的轉念一想:“生產線都開工了,我也不懂維護和品控,急忙忙的跑去工廠做什麼?”
於是,他乾脆丟下鑰匙,騎了一輛破腳踏車,慢悠悠的向勝利石油學校騎去,原因,自然是為了吃早點。
逆著工人們組成的上班洪流,蘇城總算覺得副廠長的特權有點作用。
路上,不時有人打招呼。
叫“蘇廠長”的是普通工人,叫“小蘇”的是高階文藝工人,叫“蘇副廠長”的就是2B工人了,平日難得一見。
石油學校邊上的早餐攤要比機械廠附近多的多,工人們年齡較大,不是在家裡吃過,就是去單位食堂吃飯,只有學生們來取匆忙,又相對貪嘴,才會催生大量的早餐攤子。
早餐攤上的食品多種多樣,既有乾淨的油條豆漿,也有豆腐腦、胡辣湯、白菜湯等湯食。
看著這些東西,來自21世紀的蘇城不免嘆一口氣。
要是瑪雅人比較了30年前後的中國食物變遷,不用算命,大約也會將2012列為世界末日的。
他吃的飽飽的,又瞎想:要是每週只上五天班,又有安全好吃的早餐,1987年倒是不錯的。
其實,對於一個有兩萬美金的人來說,任何時代都不會太糟糕。
將腳踏車停好,踱步進到學校裡,就見來來往往的學生,又跑又跳,來來往往的女生,揮灑著青春的氣息,來來往往的男生,又髒又臭……
“蘇城?”頭頂,傳來舒蘭驚喜的語調。
一會兒,穿著潔白外套的舒蘭,就跑了過來。身後,隱隱有學生們起鬨的聲音。
“你怎麼來學校了?”舒蘭鼻翼翕動,有點興奮,有有點羞澀。
蘇城摸摸腦袋,彷彿被純真的時代所影像,笑道:“走著走著,就走過來了。”
對少女來說,這句不算情話的情話,已經殺傷力巨大。舒蘭的臉頰登時就紅了。
她的起鬨團,發出的聲音就更大了。
呆站著也不是辦法,蘇城一看,笑道:“帶我參觀一下你們學校吧,梁師傅還是你們的導師吧?”
“梁師傅要晚點來,我帶你去看實驗室吧。”舒蘭也不管上課的事了,低著頭就往教學樓後面走。
穿過一叢小樹,後面的學生已經看不到了,蘇城自然而然的拉住舒蘭的小手。
後者嚇了一大跳,忙道:“這裡可是學校呢。”
“怕什麼。”蘇城呵呵的笑著,但手還是鬆開了。
怎麼說都是80年代的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