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可是已經晚了,王豆豆的眼睛變成了藍色,手腳著地不斷髮出“汪汪”的狂吠聲,戛大富上去抓她,一個不小心就被咬住了中指,血流如注,緊接著還沒等戛大富反應過來,王豆豆就瘋了似的跑了出去,見人就咬,連續咬了七八個人後民警趕到現場,才強行將其控制起來送往醫院。
可惜王豆豆的病情已經太嚴重,醫院明確表示治癒希望不大,戛大富焦頭爛額,那七八個被咬的人他都得逐一賠償道歉。
王豆豆在醫院住了一週左右,每天醫藥費住院費流水一般嘩嘩往外出,病情卻非但不見輕,反而越來越嚴重,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只能繩子和鐵鏈固定在床上才不會傷人。
戛大富絕望了,只能帶著王豆豆回家,狗肉館也開不下去了,他把店賣了,買了副粗壯的鐵鏈將王豆豆單獨鎖在一間小屋裡,每天送水送飯,希望命運能出現奇蹟,妻子的病能隨著時間的流逝而不治自愈。
當然這只是個心理安慰罷了,戛大富那段時間想起了算命先生曾經說過的話,也許自己真的是殺孽過重,所以老天才會這樣懲罰自己的吧?
於是他開始吃素,連戛璃,王豆豆都跟著吃素,他還特別交代戛璃,今後別傷害任何動物的性命,包括蒼蠅蚊子和老鼠,要是在路上再見到有刺蝟過馬路,一定要護送它安全到達對面,碰到有被撞傷的狗貓之類,一定要救治它們……
總之,曾經膽大包天殺氣逼人的硬漢,在命運的捉弄面前突然變的小心翼翼畏首畏尾,甚至神經質起來。
他希望自己的潘然悔悟,能讓老天提前結束對自己這一家的懲罰。
可是事與願違,懲罰並沒有結束,反而以更加兇猛的姿態襲擊而來。
一天晚上,戛璃去給王豆豆送飯,王豆豆不知道怎麼突然掙脫了鎖鏈,一把撲上去將戛璃按倒在地,張開饞液淋漓的血盆大口,咬向戛璃的脖子。
披頭散髮,枯瘦蒼白的臉頰,藍光閃爍的雙眸,鷹爪狀的十指,不斷低落的饞液,臭氣熏天的血盆大口!
戛璃驚恐的大叫著,本能的掙扎著,她的手無意中抓住了鐵鏈,揮起來猛砸王豆豆的頭,王豆豆受傷倒地,戛璃趁機跳起來逃走,可是剛跑出兩步腳踝就被王豆豆從地上拖住,整個身體重重的摔倒在地。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時,戛大富終於聽到動靜衝過來了,他手裡操著一根擀麵杖,用力砸向王豆豆的腦袋。
王豆豆被打翻在地,掙扎著,慘叫著。
戛大富手裡的擀麵杖不停的砸下去。一下,兩下,三下,四下五下六下!!
鮮血迸濺中,擀麵杖終於斷了,渾身是血的戛大富又順手抄起地上的鐵鏈,繼續抽打王豆豆的腦袋。
啪!啪!啪!
金屬和皮肉骨骼激烈碰撞,鮮血四濺,竟然發出和西瓜被摔碎時的聲響。
戛大富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打,這麼久以來所有的憋屈,所有的憤懣此刻都傾洩而出。
整間小屋裡血流成河,王豆豆躺在地上,腦袋完全沒了形狀,紅白的腦漿灑的到處都是。
一直到筋疲力盡,戛大富才扔掉鐵鏈,抱著腦袋跪倒在妻子屍體旁。
死吧,死吧!全都死吧!!!
現在只有死,一家人全都死光光,才能讓這一切不幸終結。
他抬起了頭,一步步走到早就嚇得呆若木雞的戛璃面前,用顫抖的早就完全染成紅色的手,掐住了她纖細的脖子。
用力,收緊,喉結髮出收縮的咔咔聲。
一顆碩大的淚珠從戛璃長長的睫毛間滑落,十歲的無辜小女孩閉上了眼睛。
戛大富突然停住了。
他鬆開了手。
他蹣跚著站起身回到屋裡,將家裡所有的現金和值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