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喲。他剛下飛機,估計回家休息去了。”
“是啊,這傢伙一直是老爺子作息。”我佯裝無謂地答道。
“嘿,人家現在可是聞名世界的鋼琴家,人脈資源那是大大的有,你還不趕緊燒香把他供起來,說不定日後工作就得指望他。”
我很想說點有骨氣的話,但憋了半天,也只能略彆扭地說一句:“我自己找就好啦。”
這時,榴蓮店門前傳來了“叮咚”一聲,語菲的臉在玻璃窗前晃悠。我高興地跳下椅子,小跑過去,想親自為她拉門。但是,人還沒到門口,門已被對方推開,撞在我的鼻子上。我悲鳴一聲“語菲”,捂著鼻子蹲下來。蘇語菲往店裡掃了一圈,半天沒找到目標,叉腰挺胸,指著陸西仁說道:“姓陸的,你不是跟我說薇薇回來了嗎?”
陸西仁抽了抽嘴角,氣勢不亞於她:“你鐳射手術後近視又反彈了?”
“喲,你這小弱雞是皮癢了,想跟我切磋切磋?”說完蘇語菲就撩起袖子,一副要動手打人的駕駛。
“女漢子!”陸西仁嘴唇一抖,指向門後,“這麼大一個目標都看不到?”
我伸出手來,揮了兩下,顫顫巍巍地說:“我……我在這裡……”
蘇語菲這才發現痛不欲生的我,倒抽一口氣,趕緊把我扶起來,坐在椅子上。我吸吸鼻子,端詳他倆,語重心長:“真不敢相信,你們居然可以一直對抗這麼多年。打算何時停戰?”
“到小弱雞繳械投降,哈哈哈哈!”蘇語菲大笑著,為我倒了一杯茶。
“你做夢。”
此話剛出,陸西仁已吃了蘇語菲一記眼刀,怨懟地閉了嘴。
如果是放到十多年前,我無論如何也無法想象這一幕。那時,蘇語菲可是最柔弱的丫頭。陸西仁特愛欺負她,動不動就抓她頭髮、把她的鞋子藏起來,甚至還在作文裡自以為是地發明了歇後語:“蘇語菲吃糖醋排骨——同類相殘”“蘇語菲不吃乳豬——虎毒不食子”,被老師全班批評。蘇語菲經常被他氣哭,但氣哭以後,他卻不知收手,戳她的臉,叫她“小弱雞”。終於,在我即將離開宮州那段時間,她默默報名參加跆拳道培訓班。正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看看他們現在的陣勢,我們知道做人要善良,仗勢欺人不會有好下場。
堵住陸西仁的嘴,蘇語菲又轉過頭對我嘆道:“我說洛薇,你也太沒心沒肺了。這一走就是十多年啊,你知道我們有多想你嗎?尤其是我哥,在他出國之前,每天都要提你幾次,害我做夢都夢到你被他念回來了。”
心又咯噔一下。但我還是要穩住儀容,笑若春花,同時表現得漫不經心:“哈哈,時間過得真快。學長從奧地利回來了嗎?”
“回來了啊,去年就回來了。”蘇語菲看看陸西仁,“怎麼,小弱雞沒告訴你嗎?”
“不準再叫那個名字,你這漢子!”
蘇語菲全然忽略他,不解地對我眨眨眼睛:“你都沒我哥的聯絡方式?”見我搖頭,她拿出手機,開啟微信,把他的號碼擺在我眼前,讓我自己加他。
“不用了,這個還是以後當面加吧。”
“也是。不過他發的照片還真不多……”她開啟他的朋友圈,瀏覽裡面的照片。
“有發過奧地利的照片嗎?我一直想去奧地利玩。” 我做賊心虛地說道。
蘇語菲開啟他在奧地利拍的照片,把手機遞給我。我終於如願以償看見他的生活照,而不用再靠新聞和鋼琴演奏影片去關注他。眼前的照片,是他在維也納音樂學院深造時拍的。歐洲一望無際的藍天下,他穿著條紋針織衫,坐在明綠草地上。他的長袖蓋住半隻手,露出長長的手指。那隻手指正在逗弄一隻藍眸黑貓。他兩鬢捲髮蓬鬆微亂,有幾分陰柔,低頭看小動物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