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如今之際,你既然走不脫,少不得要兜攬住皇上,如今前朝不穩,你這裡一定要穩住。”平元給蔣子容出主意。蔣子容卻先灰了心:“兜攬住?怎麼兜攬?我又不是趙氏!”這話裡滿滿的怨恨,李煒的冷落她不惱,可是宮人明裡暗裡的奚落和白眼她卻受不住。
“不是趙氏!虧得有趙氏!你這個剛強性子,男人誰會喜歡,你就不會軟和些!聽娘安排,你只去把趙氏接進來,就說你們本是一道選秀的姐妹,本就有情意……”平元說得不容拒絕,蔣子容把頭一撇,不肯:“明眼人都知道……我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哼!”平元恨恨的戳了戳她的面門:“你這算什麼,當初薛皇后,就是你婆婆,還騰了自己的地兒安排那崔氏和先帝爺……先帝爺為何處處尊重她這個皇后?”
蔣子容目瞪口呆,再想不到薛太后居然是那樣的!
“哼!那崔氏自尋短見了,先帝滿心還只能感激薛皇后,薛皇后此後順風順水,她比起你,不差些!”蔣子容聽得頗為意動:“皇上怕是捨不得那趙氏……”
“捨不得?如今他要一心處理南疆叛亂,決計不敢在這時候做出強奪人妻落人褒貶的事情,你善解人意,後宮的事情,前朝也插不得嘴,誰若是插嘴了,以後自家的閨女、媳婦就別進宮裡頭來了!”平元把男人女人都看的透,牽涉到自家利益,誰會多嘴!
“別人不說,夏太傅素來中直,到時候事態平息了,只怕全是我的錯處!”蔣子容總不能只顧眼前。
“他!哼,孫女婿謀反,是我是他就告老回去,免得做了磨心晚節不保!”平元刻薄,蔣子容這才沒了聲音,平元又指點她:“若要趙氏進來,先把封后詔書下了,這事兒,我去說,你說來剛硬了些,就是我和他說不攏,你也能回緩些。”平元說完就起身,蔣子容一把拉住了:“難道,那邊,就一絲兒希望都沒有麼?”
“不中用!你歇了心思是正經!好好兒做你的皇后!”平元說完自去了。
……
“如今毒血放了,等傷口長好就好了。”散道人給鄭元駒把了脈,說了這話,小郭氏才鬆了一口氣,唸了幾聲佛,出的門來只覺得腳下發軟,驚魂未定,若不是散道人幾個趕到了,只怕他們都沒了命!她暗恨皇家狠毒,又罵如意是禍水,當初離開的匆忙,鄭元駒的隨扈一二三四幾個,小郭氏都沒帶,畢竟小郭氏是鄭元駒親生母親,幾個人也不敢做出搶奪的事情,散道人又說這也是為了鄭元駒好,這才出了這個漏洞,一修如今不在,二齊和三治幾個悔恨的什麼似的,散道人老臉也發紅,鄒無涯給了他幾個白眼,鄭元駒躺在床上,每天都是緊緊的,不時囈語幾句,二齊埋頭聽,只聽得寧順幾個字,越發怪散道人:“奶奶如今不在,爺如今牽掛著……”
三治嚷嚷:“咱們這就去把奶奶接了來!”
鄒無涯嘟囔:“如今只怕生米煮成熟飯了,奶奶……”說著忍不住又抱怨散道人:“就是不幫著鳳雛脫身,也該護著他,若不是咱們鬥氣走錯了路誤了行程,只怕……”
鄭元駒被幾人的吵嚷聲吵醒,醒來只覺得光線晃眼,眯著眼半晌才清醒,啞著嗓子:“你們怎麼在這兒?”
二齊聽得分明,忙噗通跪下:“小的來遲了讓爺吃了大虧!”三治也跪下,散道人眯著眼,難得的嚴肅:“虧得你底子厚,我的方子好,你傷勢無大礙,用些金瘡藥,差不多也能上路了,到了西寧也就能下地了。”鄭元駒強掙著起來:“我不去西寧。”
接著他面色一變:“今天什麼日子?”
“五月初三。”三治老實,說了日子,鄭元駒頹唐的往後一躺:“七天了?”七天,只怕李煒未必就忍得住了,只怕如意……他心頭劇痛,坐不住了,就要起身,三治一把按住他,不小心碰到他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