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夜。
四條鬼鬼祟祟的身影藉著樹蔭無聲騰挪。
忽的,最前面那人一個急剎車。
後面的人剎車不及,一個撞一個。
最前面那人憑著其堅實的童子功——馬步,穩住了身形。
什麼情況?
一個腦袋從側邊探出來。
又一個腦袋從另一邊探出來。
最後一個向側邊跨出一步,裝作跟旁邊的人不認識。
對面只有一個人,渾身緊繃,防備的看著他們。
認出對面的人,時景收回捂在胸口,準備裝病發的手,並率先開口,自報家名:“風如景。”
容衍:“嚴榮。”
玄夜:“葉軒。”
楚霆:“劉光。”(取自其字,流光。)
項雲:“雲祥。”
很好,果然不愧是團伙,懶的一脈相承。
時景眉尾上挑:“幸會,今日月色真好,我出來賞月,諸位呢?”
楚霆抬頭看看天,是個大陰天,烏漆嘛黑,別說月亮,連個星星都沒有。
容衍淡定回道:“白日看這裡風景不錯,想著晚上應該也別有一番風味,便來看了。”
時景看向他的眼睛,語帶深意:“諸位好雅興,只是賞景歸賞景,可不要到不該去的地方,省的壞了別人的事。”
容衍眸中閃過一抹暗芒:“我們都是本分人,自有分寸,這位朋友以後看月亮還是先看看天氣吧,省的給別人添麻煩。”
楚霆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滿腦袋小問號。
他們不是來商議合作的嗎?
怎麼現在劍拔弩張的?
時景眯起雙眸:“麻不麻煩也不是你說了算,就不勞你擔心了。”
容衍眸色幽深:“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一個人可以搞定的。”
時景輕笑:
“不試試,又怎知搞不定?
而且,沒記錯的話,我們是第一次見面,這位朋友倒好像是十分了解我一般。
莫不是......我肚子裡的蛔蟲?”
容衍:“......”
說話就說話,為什麼突然笑這麼曖昧?
都給他整不會了。
“總之,你不要輕舉妄動。”
“這話,我也要敬告諸位。這世上,總有些人力所不能為之事,貿然打破界限,只會死的無聲無息。”
時景視線在容衍身上停頓一瞬,然後轉移到玄夜身上:
“回去好好查查唐武宗究竟為何滅“佛”吧,你們長輩應該知道,然後你們便會明白,明光教不是你們現在能撬動的存在。”
容衍忽地笑了:
“不試試,又怎知撬不動?
初次見面,這位朋友便這般熟稔的指點,莫不是......已偷窺我許久了?”
時景:“......”
這莫名的熟悉感.....
嘖嘖,還真是睚眥必報。
這一晚,雙方經過“友好”的溝通,最終,各自持保留意見,留待日後商榷。
回到房間。
時景腰間掛的一塊木牌忽而開始震動起來。
這塊牌子是那不靠譜的閻王放在儲物戒裡的。
作用類似現代的通訊裝置。
從地府回來這些時日,還是第一次有動靜。
伸手將其從腰間取下,輸入一絲靈力,裡面便傳來閻王熟悉的聲音:
“你幹嘛呢?接個通訊,都磨磨蹭蹭的。”
時景死魚眼:“有屁快放。”
“咦~粗俗。”
“不說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