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時景懶洋洋應了一聲。
停在容衍耳中,就像一隻剛睡醒無意中撒嬌的小貓咪。
嘴角掛上一抹柔和的笑,將飯菜端到桌上放好,轉身往床邊走去,彎腰看著床上的人。
“起來吃點東西?嗯?”
故意壓低了幾分的磁性聲音,讓時景渾身一個激靈。
“你......算了,你醒很久了?”
“沒多久,車隊傍晚應該就到了,我去安排些事情。”
時景瞭然:“糧食的事?”
“嗯,突然出現一大批糧食,總得有個地方盛放。”
容衍懶洋洋退後幾步,看著時景起床穿衣。
“這麼短時間就找好了?”
時景話問到一半,恍然道:“雙喜鎮也有沈氏商行的人?”
“不錯,聰明!”
“話說,你們容氏商行跟沈氏商行到底什麼關係啊?
南容北沈,聽起來怎麼也得是你死我活的死對頭啊,為什麼現在你卻能輕鬆調動沈家商行的人力物力?”
時景早就對這個問題好奇了,別說是因為“沈大小姐”的身份。
容衍這個“沈大小姐”的真實身份,其實沈氏高層都心知肚明。
沈氏的資源能任由容衍調動使用,必然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
“沈公與我算是忘年交。
當年,我剛開始跑商不久。
偶爾救了漂在河面上的沈公。
那時,沈公已經發跡,家中卻只有一個未長成的女兒。
有心之人覬覦他的家財,便想趁他外出行商,讓他永遠回不來。
這樣,他們便可趁機瓜分沈公的家財。
沈公逃過一劫,再加上獨生女也差點遭了毒手,心中對某些所謂的家人徹底寒了心。
自此歇了過繼的心思,專心培養女兒。
我們同行了一路,相談甚歡。
沈公指點我不少為商之道。
後來,我的生意漸漸做起來了,與沈公也一直沒斷了聯絡。
再後來,沈公為了鍛鍊女兒,也時常將她扔到我這裡。
我們也越發相熟。
等我跟隨家父從了軍,沈公便立即找上門,說願意全力支援衛家軍,只求家父能在亂世中護一護他們父女。”
聽完容衍的話,時景直呼好傢伙。
也就是說,南北兩大財神的財富其實盡收一人手中。
這奇遇,這配置,這人竟然不是主角?
還有,怪不得,他扮“沈大小姐”扮得惟妙惟肖。
原來人家是青梅竹馬啊......
不知為何,時景心中有些古怪,脫口揶揄了一句:
“沈財神就沒想著將閨女嫁給你,來個強強聯合?”
“想什麼呢!
我一直拿汐月當侄女,叔叔娶侄女豈不是亂倫?”
容衍不假思索的否決,然後驟然俯下身。
因著他的突然靠近,時景一驚,整個人便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容衍趁勢雙臂撐在床上,將時景圈在中央。
他目光幽深,帶著濃濃的不滿和幾分受傷。
“我對你什麼心思,你不是知道嗎?
為何還要做此揣測?
這麼迫不及待的將我推給別人,可是我有哪裡做的不好?”
這姿勢壓迫性有些大,時景滿心不自在,說話便有些結巴:
“誰、誰將你推給別人了?
不就是隨口一問嗎?”
“是嗎?”
容衍眯起眼,整張臉湊的更近,直直看著時景的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