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萬升一坐下來,所有委員們都坐正了身子看著錢成貴。
“兩個月前,江華地委行署把摸清淩河縣基本情況的事交待給了我負責,為此還……”錢成貴的彙報也是模稜兩可,估計隨便抓一個淩河縣人講得都比他要出色。
“就這些?”葉凡抬了下眼皮子。
“我掌握的情況就這些了。”錢成貴臉微微一紅。說道。
“你是摸底組組長,就這點情況講跟沒講有什麼區別。其中好多資料都是你猜測跟意測的。
調查組要為規劃提供第一手詳實的材料,絕對不能有半點的馬虎。
你們一馬虎,那規劃出來的方案就變樣了。要是因此帶來諸多的不確定性而使得省委省政府決定的大事不能圓滿順利完成,成貴同志,你想到過這其中的後果以及造成的影響嗎?”葉凡板著個臉。既然你錢成貴跟周家生搞在一起。那就不能手軟了。
“這個,我剛回來。有些情況還不大瞭解,而組成單位的匯總還沒下來。一旦匯總下來這些資料就清楚了。”錢成貴餘光瞄了周家生一眼,臉色難看了起來。
“匯總,你們調查了兩個月了,還沒匯總清楚嗎?是不是還要地委這邊給你們二年時間。哪咱們的搬遷就不用進行了,過兩年後再說了。”葉凡質問道。
“葉助理,就差一個匯總了。我知道。我工作方面做得有些不到位。但是。我也是有特殊原因的。當初省交通廳借調我過去,也沒有確定時間。所以。兩頭都幹,我真是顧不過來。再加上年歲大了,歲月不饒人。”錢成貴狡辯道。
“顧不過來你可以辭掉一邊職務嘛,為什麼要硬撐著?”葉凡哼道。
“這事,行署那邊也有特殊考慮。怕生手接手不熟悉情況。而交通廳那邊又沒給明確的借調時間。
我以為就幾天時間,一晃就過去了。想不到這一去就沒能回過來。
這是我工作中的失誤,請葉助理批評我。”錢成貴仗著有白萬升在場,講的都是場面話。你葉凡當作白部長的面還真批評我啊。
叭地一聲。
“批評,你以為瀆職就批評幾句就能解決了的事嗎?成貴同志,我看你到現在還沒認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還沒真正把省委省政府的重大決定當回事兒。”葉凡拍了一下桌子,白萬升明顯的皺了下眉頭,說道,“呵呵,葉凡同志,這桌子可是不經拍的,輕點輕點。”
“瀆職,葉助理,這話講得太嚴重了吧?”錢成貴也有些惱了,再加上調走了,而白萬升又在場,剛才他好像出頭了,所以,這傢伙勢頭要抬了。
“嚴重,哪裡嚴重了。你是摸底組組長,你看,你這底是怎麼摸的。
二個月了,不要講有著十幾個人的工作組在摸底,就是你光著手到河裡摸魚的話也能摸到幾條了。
摸不清底子就沒辦法進行第二步的規劃,規劃不了就無法實施搬遷。
不搬遷就完成不了省委省政府下達的任務。完不成任務,這一切,其根源就是因為你這個組長不負責任造成的。
你說,追究起來,你這是不是犯了瀆職罪?”葉凡口氣更為犀利,爭取第一時間攻破錢成貴的堡壘。
“調查組有十幾位同志,怎麼能只講我頭上?”錢成貴臉漲得更紅了。
“你是組長,當初幹不了就儘早提出來。”葉凡冷哼道。
“不是我想幹。”錢成貴給氣壞了,脫口而出,葉凡心裡一聲冷笑,馬上逼問道,“難道有人逼你幹,說吧,是哪位同志逼你?”
這話一出,好多同志那眼神餘光瞄向了周家生。這個,很明顯嘛。
“我……我沒這麼說,也沒人逼我。”錢成貴反應過來,馬上反口。
“既然沒人逼你幹,那就是你自己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