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顧副縣長要在你們那‘山野居’請領導吃飯,這次來的可是上面的。你給我準備一隻穿山甲,兩條蛇,一隻鳳尾山雞,土鱉一隻,有黃鼠狼更好,聽說上面那位喜歡黃鼠狼燉木芋。”
“王兄弟,黃鼠狼倒真有一隻。不過現在並不在我的‘山野居’,是一鄉下人剛捕到的,聽他說好像還是特別品種,叫什麼綠毛狼鼠。一開口就要一千塊一隻。我看那隻綠毛鼠狼也是特別的大,有3o來斤,毛皮摸上去滑柔得很。你們要不要,要的話我就給接下來。不過我也覺得太貴了一點。出價到6oo塊那漢子硬閉著嘴不賣,說是再不買就要走人。”
陳老闆在電話中喊道,那聲音特別的大,連葉凡那經過修煉的靈敏耳朵都聽見了。
“陳老哥,你不是不知道。今天的客人非常重要,能不能8oo塊拿下。不能就算了,趕緊買下,這次得你親自操刀,給整出地方風味來……”
眼鏡男王秘書用一隻手拉上了褲鏈,聳了聳肩,一邊出門一邊還在不斷地嘆道:
“唉!咱們魚陽窮啊,1ooo塊的什麼綠毛狼鼠都得討價還價,哪像我在雲嶺市當差的同學,人家伺候的雖說也只是一副處級的副市長,但請次客甩出五六千塊連眼皮都沒眨一下,咱一餐二千塊還得思量半天,這人那,人比人氣死人……”
“顧副縣長請客,那打電話的肯定就是那眼鏡男秘書了。原來是姓王,媽的!剛才我討錢的時候顧副縣長哭得比我還要慘,感動得我都差點把皮夾子裡剛從黨政辦王主任處領來的5oo塊都想抽出一張給他了。這下子一說到吃一千塊的什麼綠毛老鼠就那樣子定下來了,還什麼野雞,穿山甲,蛇之類的。全是國家保護動物,***,一餐二千塊還叫窮,還嘆息比不上鄰近的雲嶺市。要知道天水壩子村人一戶人家一餐連菜帶飯才五塊錢,窮的人家甚至點味精、醬油都買不起,那菜就點油星和鹽巴……”
葉凡氣得差點就想踹塌了那蹲位,踹那眼鏡男一褲子屎,下了樓乾脆又奔扶貧辦而去。
裡面一姓江的老頭接待了他,倒也認真地聽完了葉凡的述說。不過最後跟顧縣長差不多,一樣的訴苦。好像葉凡該給他們扶貧辦幾千塊似的。
葉凡憋了一肚皮邪火又出來了,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又奔了幾個辦委局子,拖著疲累的身子,乾澀的喉嚨走到了縣政府大樓外面的草坪上一屁股坐那兒呆。
仰望蒼穹,幾朵白雲有氣無力地飄動著。
心裡吼道:“不就三千塊嗎?老子砸鍋買血自已出。唉!得先問老頭子討點來救救急,自已第一次為民辦點實事總不能以失敗而告終。那樣子從風水學上說是很不利於經後的展的,看樣子以後半年都得節衣縮食省錢了……”
“李老哥,你們村弄了多少。”
一個穿著十分鄉土的老農樂呵呵地問一旁的穿著差不多的,背上揹著一床鋪蓋捲兒的一個胖子老農。
“二千,肯定比不上你。我可是縣裡沒人,幸好那江主任就怕我這鋪蓋卷,呵呵。”
李老頭伸出兩根指頭彎背後彈了彈還挺了挺背後揹著的一棉被卷有些得色樣子。
“那是,我們的李大村長的鋪蓋卷在咱們魚陽可是出了名的。聽說前次你老哥去問顧副縣長討二千塊修校費,硬是被那個瘦得木棍樣的王秘書給挺身攔住了連顧副縣長面都沒見到。不過你老哥牛氣,晚上揹著棉被居然跑顧副縣長家裡去差點沒把他老婆嚇死。最後還落下了三千塊錢,呵呵。老哥有辦法啊!兄弟得向你學習學習,取點經。”
瘦子老農調侃般笑道。
“原來還有這招術,我咋沒想到呢!”葉凡覺得眼前一亮下了決心,決定下午去廢品收購站看看能否弄一床破棉被試試。
正yy著時卻聽李村長嘆道: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