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的終結往往伴隨著目的失敗。
王春華只見過柯潔一次，印象裡林力的這位合作者非常有氣質，一看就是大老闆：“小林，要不你就問問柯總，咱就問問，不行再讓你大春姨另想辦法。”
林力搖頭，有一就有二，他不會接受這種強迫式感情紐帶，他是禮貌的好人，不是純好人。
“我看舅媽說話有度，做事也很到位，不如讓舅媽問吧，我問了要是影響合作，公司也不好看。”
見林力攤手，王春華只好輕拍黃翠的手背：“小林才工作，要不等幾天？”
黃翠臉色變換，林力是一點面子不給她，她怎麼說也是舅媽，是長輩：“既然小林不方便那就算了。”
說著黃翠收回手，拎起桌上的保溫桶：“家裡還有衣服沒洗，我先走了。”
黃翠憤然離場，病房裡的氣氛瞬間降到冰點。
大春努力保持住笑容，她和黃翠基本是一條戰線：“倒是我莽撞了，小林才工作確實不適合連續打擾合作伙伴，春華，你先休息，我們過幾天再來。”
“好，改天我去找你們玩。”王春華趕忙起身，她其實還沒聊夠。
走廊裡還有道別的迴響，林力已經躺在陪護床上刷起了手機。
一連串的紅點佔據對話方塊，其中柳忻的訊息最多，看著大片的撒嬌和自拍，林力的心情好了不少。
聊得正火熱，王春華坐到陪護床邊：“問一句特別麻煩嗎？”
林力點頭，他必須讓王春華知道這種事情不能接：“非常麻煩，很可能影響工作。
確實，憑藉公司我們有了一些錢，也有一些權利，但這些權利是有限的，如果說是至親，或者說關係很深，我們可以犧牲一些關係去幫忙。
但顯然舅媽他們不在這個系列。”
“怎麼說話呢。”王春華不太高興，“都是鄉里鄉親的，不是太難的事情我們要幫，以後你留在琴島，幾家多走動關係不就上來了，有事情他們也能幫你照應一二。”
林力重新回到窗邊：“他們是希望從我們身上獲取利益，不是感情紐帶。”
“怎麼就不是感情紐帶了，你這是掙到錢看不上窮親戚，這種思想不能有。”王春華也來到窗邊。
望著鱗次櫛比的樓房，王春華長嘆一聲：“我和你爸沒什麼本事，你的事情我們也幫不上，他們不一樣，他們都在琴島定居了，對很多事情比我們有經驗，能幫上你的。
現在人家需要我們幫忙，以後你就沒可能需要他們幫忙嗎？”
“有道理。”林力點頭，王春華的想法並不存在錯誤，只是兩人所站的角度不一樣，王春華依然是小鎮思維，林力則是從親疏遠近以及人品來綜合分析。
黃翠的人品他看不上，親疏遠近更是不知道要排到那個犄角旮瘩，對於這樣的關係，林力能做的就是禮貌，體面。
如果黃翠不體面，林力也會幫她體面。
“有道理就好好做，不要總是聽了當做耳旁風。”王春華捏住林力腰肉，“你舅媽送了好幾次東西過來，改天買點東西我們一起去看下。”
“再說吧~”林力拖著長音，他的理解是不往來，至於幾頓吃食……
說實話王春華就沒吃上過幾次，送雞湯的時候要做胃鏡，送米粥的時候特護病房有備，會按點配送，用的材料遠超市面上購買的普通米粥，與其吃送來的，林力更希望王春華吃特護病房特供。
“對了，那些水果是誰拿來的？”林力想起陳東拎出房間的水果。
“你大夏姨，她也過得不容易。”王春華放開林力的腰肉，畢竟是親生的，真為了一點小事扭一下她還有點捨不得。
“哦~”林力開始打量房間，“大春姨拿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