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早醒了,正戲謔地看著發呆的我。我趕緊別開眼神,一骨碌跳下床,“我要起床了。”
“怎麼了,昨晚相公叫的不挺自然的麼?怎麼早晨一起來娘子就生彆扭了?”
“你還敢說!”還在調侃我,“要不是你,我能淪落到今天的地步麼?不是你強迫我跟你一起,我早不知道在哪裡玩得逍遙自在了。哪裡要在這裡成了殺人犯!”說著我就覺得自己委屈了。
“真的生氣了?”他卻很平靜,“誰讓你跟去的?你以為江湖真那麼好玩麼?再說,這不就是你想看得麼?”
我轉過頭去,正對上他光著上身坐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自己的臉突然紅了,我怎麼了啊,昨晚不還欣賞了半天麼,怎麼今天就覺得不好意思了呢?“你趕緊穿上衣服啦!我出去要點水給你換藥。昨天的事以後再跟你算賬!”說著轉身就準備衝出去了。
“等等!”他突然叫住我,“轉過頭來。”
“我不!”
“怎麼,你害羞了?昨晚不是都看過了麼!”他又在笑。
“一身豬肉,沒什麼好看的!”我氣自己的不爭氣,幹嗎臉紅啊,吃虧的是他耶,看了他是我佔了便宜!
“呵呵,你準備就這樣出去?”
“啊?”
“起碼給自己弄整齊再出去吧?”
哎呀,我真是暈頭了,頭沒疏,臉沒洗,還穿著昨晚的貼身衣服,就準備出門了。給自己打氣,對一個十五六歲的半大孩子我怕什麼啊!不過我還是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打理好,想了想還是傳了身前天買的女裝穿上了,反正掌櫃的都知道我是個女人了,也沒必要藏頭露尾的。
臨出門前,我聽見他讚歎了一聲:“你穿女裝很漂亮。”沒敢跟他搭話就立刻去叫小兒二了。
回到屋子,想著小二那怪異的目光,還有掌櫃那一聲一口的“小娘子”,我就憋氣,好端端的一個大姑娘什麼時候成了那傢伙的娘子了?
我這裡憋氣,卻一個早晨就聽見別人高興的笑聲,他笑什麼啊!“笑什麼笑,小心噎死!”使勁一扯包紮的布,疼得他一咧嘴,看你還笑不笑?
“說正經的,你們昨晚殺的是什麼人?”
“以後不許你胡鬧,隨便晚上跟蹤人。你不知道很危險?”這會他不笑了,居然嚴肅了起來。
“我有自己的自由,去哪裡你管不著。不過,你得告訴你,你們真是殺手啊?真的隨便就那樣殺人?”想起那血腥的畫面,我的胃就翻騰起來,突然一切的和諧假象都翻轉了,想起那些生命就那麼簡單地結束了,我忽然覺得很悲哀。“你難道不知道人命都很可貴麼?怎麼可以隨便結束別人的生命?就真的為了錢?”我有些憤然,這就所謂的江湖仇殺麼?如果江湖就是這樣,我寧願一輩子呆在靈露山。
“有些事,你不懂,就不要問。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所以,瀟兒,好好的做你的大小姐就可以了,男人的事,江湖的事,很多的事,是你不能懂的。人,不得已的時候多。”
“什麼我不能管?可那些活生生的人,那麼一下子就被你們殺了,你難道不做噩夢麼?你的意思是說,殺人是你的不得已?”
“你不殺人,人要殺你!這個你總會懂吧?”
“我不懂!我不明白,你好端端的呆在家裡,不得罪什麼人,為什麼有人會無緣無故的來殺你!”
“好個無緣無故!那麼有的時候,就算你坐在家裡,也會有人找上門來呢?如其待斃,不如先行動手。這就是江湖。”他的話有些冷,“瀟兒,這些事,你不要管了。很多東西你現在不會明白的,以後你就知道了。你只要知道,我殺的人絕對該殺就可以了。”
“什麼叫該殺?你沒有權利判別別人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