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顯然,跟我已經一起十幾年的蕭然,是如果的瞭解我。她又一次用她那雙無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我。
“行了,行了,我們去吧。”這麼多年,我還是拒絕不了蕭然的那雙大眼睛,不管什麼時候,只要她用那大眼睛眨巴眨巴的黯然的盯著我,我就投降了。唉,她也早是抓住了我這個弱點了。看著她那奸計得逞又笑成彎月的眼睛,看來這次又得管一次閒事了。
走近一看,一個衣履凌亂的婦人,旁邊一個大約五六歲的男孩,臉上還有幾道血痕,正跪在一個滿身傷痕的老人旁邊哭泣。看見我們走過來,小男孩立刻緊張的擋在那應該是他母親的身前,恨恨的盯著我們,婦人也停止了哭泣,緊張的看著我們。
“我們不是壞人。”真是愚蠢,這種情形,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的話了。看情形,那夥人應該是搶奪了他們的財物後又燒掉了他們的氈帳。也許看出我們並沒有惡意,婦人稍微放鬆了下,卻低下了頭,應該看見我們是兩個男子吧。不由自主的扯了扯身上已不能避體的衣服。可惡,那夥人不僅僅是搶了他們的財物而已,這個婦人約莫二十五六歲,白皙的膚色,卻沒有長期生活在高原地區的人暗紅色面板的典型特徵,一雙眼睛靈活生動,生得卻倒有幾分姿色,身上只勉強掛在身上的衣服。扭頭看了看蕭然,早收起那副眉開眼笑的樣子,那狠狠咬著牙的樣子,恨不得立馬找到那夥壞人拼命的樣子,不禁搖了搖頭。輕輕拉了拉蕭然,暗示她別用那副兇惡惡的模樣,讓眼前的人以為他是在要揍他們呢。
輕輕的脫下外袍,向婦人走去。
“你要幹什麼?”看著小男孩攥緊的拳頭,我知道他對我還充滿敵意。
“給你母親穿上吧。”我輕輕的對小男孩笑笑,同時並沒有給他回答的機會,將衣服輕輕披在婦人的身上。看著小男孩本來應該純潔的眼眸多出的濃濃恨意,我的心底不禁也生出一點淒涼,這樣的世道,女人孩子老者終究是弱者吧。
這個婦人應該是男孩的母親,而地上躺著的老者,應該是男孩的阿爺吧,衣服都已經被鞭子撕裂,露出裸露的累累鞭痕,有的地方甚至露出白森森的骨頭。
“讓我看看他的傷,好麼?”我話是對婦人說的,眼睛卻望向小男孩,我知道有時候一個短短的瞬間,能使一個小孩子瞬間長大,這個男孩,應該就是這樣的人。他的母親,已經在殘酷的事實中虛脫,也許以後他就得硬起自己的肩膀抗起這份照顧母親的責任了吧。
警戒的審祥了我們一會,也許從我的行動和微笑中看出我們並無惡意。終於鄭重的點了點頭。
老人早已經死了,我一握住他的手腕,就知道了,因流血和衰弱而亡。聽見我說老人已經死了的時候,婦人立刻撲到老人身上大哭,小男孩怔怔的看了我一會,似乎不相信,知道他母親的哭聲驚醒了他,他才一下子蹭到老人的身上,抱住老人的屍體,“哇”一聲大哭起來。
“阿爺,阿爺,你快醒來啊,別撇下阿依達啊!”男孩撕心裂肺的哭聲和她母親輕輕的嗚咽在這個空曠的傍晚格外淒涼。
這個小男孩,真夠難為他的,直到現在才表現的像個孩子。原來他叫阿依達。
夕陽的餘暉已不見,男孩和婦人也慢慢止住了哭泣。
“別動它!”不知何時,阿依達早停止了哭泣。扭頭一看,阿依達憤怒的眼神顯然是針對蕭然的。不知何時,也許在我打量阿依達母子的時候,蕭然不知從哪裡找到一隻黑乎乎的小狗,這會蕭然正一心一意逗那隻小狗呢,可小狗卻一副傲然齜牙咧嘴的衝著蕭然,面對蕭然的挑逗,一聲不吭,而且像隨時要撲過去一樣。這應該是這家人養的小狗吧,看樣子也就剛滿月的樣子,卻已經這麼兇悍。阿依達一下子衝了過去,從蕭然手裡搶過了小狗,緊緊抱在懷裡